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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红酒绿。
侍应生将陆温礼和晏原待到台球桌前,将球杆和球都放到了桌上。
好些个台球桌一字排开,另一头还有保龄球的场所,桌子中间参杂着不少小茶几桌子,摆放着水果盘和名流们日常喝的酒。
有些台球桌十分嘈杂,穿着潮牌的富二代们挤在一起,时不时因为球进了球袋而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有的台球桌旁只有稀稀疏疏一两人,还有穿着制服负责陪打球的女郎,手中握着球杆,笑得灿烂。
晏原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用请陆温礼来高档会所打球,来补偿他拉着人家又“陪.睡”第四次的举动,顺带还能让陆温礼多见见有钱人的生活,让对方习惯,说不定哪天就可以放下成见了!
他拿着球杆,在暖红和暖黄色灯光的交织下,脸颊卷起酒窝,将光影都盛在其中。陆温礼在他身边,站得挺直,目光微敛。
晏原笑着道:“你会打桌球吗”
陆温礼颔首:“会一点,打得很差。”
他自小便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不论是事业还是日常的娱乐,陆温礼总能在一个瞬间便将别人学了许久的东西一眼看会。十八岁成年的时候,他就已经一个人创立了白鹿实验室,并且以白鹿实验室的名义摘下好多奖项。
即便是脱离了工作,陆温礼也仍然是个天才。
不过桌球不算他的长项,他兴趣不深,似乎也就十几岁的时候和表妹艾琳达一起打过一次。
在那些专长面前,这种没有怎么接触过的东西,他确实打得不好。
晏原见陆温礼目光中带着些忧虑和茫然,显然就像这人说的一样,怕是对桌球并不擅长。
这样正好!
他还可以接着指导桌球的名义,咳,握一握陆温礼的手什么的。
思及此,晏原微微低下了头,大大的眼镜眨了眨,耳垂泛上绯红,笑容更大了一些。
“我来开球。”他说。
他拖着杆,弯下修长的脖颈,双眸垂下,手腕使力地打出第一个球。随着沉闷地一声碰撞,稀稀疏疏的碰撞声跟着响起,挤在一起的球互相撞击着散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也由远及近。
“这位先生,”来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和晏原年纪相差不多的样子,一头金黄色的短发,衣服上的logo就透露着昂贵的气息,“打球吗我一个人打球太无聊了,不如我们搭个伙,拼一桌”
那人挑着眉,说话间,离晏原更近了一步,
晏原一愣。
这种情况,在这样一个有钱人聚集的会所并不少见。
但多半是冲着看上去不太有钱的女孩或者负责陪酒的女郎去的,怎么冲着他来了
“……难道是我穿得太像普通学生了”他轻声地喃喃自语道,转过头去,微微蹙眉,“不好意思,我――”
“他有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接上了他的话。
陆温礼眸光幽深,薄唇展平,眼尾微微垂下,眉头紧簇。他有力的手一把拉过晏原,晏原还未来得及和他说些什么,眨眼间便被陆温礼拉到了身后。
高大的身躯顿时挡住了他面前的视线。
晏原咽了咽口水。
操,真帅!
来搭讪的青年没想到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陆温礼会突然站出来,这人扫了一眼陆温礼的穿着,眼见看上去是没什么奢华的东西,可他刚对上陆温礼气势十足的目光,想要直接动手的打算顿时熄了火。
他有些色厉内荏道:“你不是不会打吗我来教他。”
原来刚才这人就听到了晏原和陆温礼的对话。
晏原脸色一沉。
搭讪他就算了,还看不起陆温礼
看他来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黄毛!
他动了动,刚迈开脚步,想从陆温礼的身后走上前。可男人却轻而易举地握着他的手臂,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边,动也没动,就将他拉得死死的。
晏原:“……”力量悬殊太大了。
他只听见陆温礼淡淡地叹了口气,嗓音覆着冰:“比你好。”
“你――!”黄毛青年脸色一青,瞪了一眼陆温礼,手中的球杆往球桌边缘打了一下,“哟,这是和我杠上了啊有本事和我比一场,谁输了,今晚全场谁来买单啊,穷货。”
晏原忍不了了,他用没被陆温礼拉着的那只手,拿起球杆指着黄毛青年便厉声道:“操!说谁穷货呢,掏开你的钱包给老子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张黑卡!”
陆温礼只是拉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妈的,陆温礼你别理他,他这个真穷货!”
“穿一身傻缺潮牌装什么阔呢”
“搭讪我就算了还敢骂你,我非得让他天凉王破!”
“……”
晏原骂渴了,陆温礼也和黄毛青年开了球。
好吧,没人理他。
或许男人上头了想要对决的时候,不管原因,也不管别人怎么拦,就是要和争一口气。
没关系,就算陆温礼爱装.逼,那也是帅气的陆温礼。
晏原猛地喝了口威士忌,他们这个球桌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都来看今晚这场豪赌的热闹。
看着已经和黄毛青年开赛的陆温礼,男人摘下了眼镜,冷硬坚毅的轮廓在纸醉金迷的暖红灯光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这人拿着球杆的那只手修长有力,仿佛一个用力,就能捏碎人的咽喉。
这样帅气而禁.欲的陆温礼,晏原看得不自觉便笑了出来。他咬了咬牙,无声地“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算了,大不了我帮他赢回来,我来买单。”
反正这里本来就是周家的产业之一。
他的暗恋对象,干啥都可以!
不就是打一盘会输的桌球嘛!
打球输了他还可以借机安慰,和陆温礼更进一步!
……
三分钟后,晏原觉得自己眼睛要瞪掉了。
陆温礼握着球杆的手微微使力,一声清脆的击球声响起,最后的黑球在桌上滚过一个往返,精准地掉入陆温礼指定的球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