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今儿穿了件杏红色的齐胸襦裙, 临窗而站,暮色衬得她纤细娇柔。
她也是和李寅成婚后才知道周朝凡是有些家底的郎君们大都会添上几房妾侍, 更不用说这长安城的达官贵人们。
便拿离得最近的齐王世子赵恃来说,后院里的莺莺燕燕都快放不下了。
燕国公看着和安喜县主感情不错, 但也有两个妾侍,李寅还有好几个异母兄弟姐妹呢
阿绥心中烦躁起来。
小手撸着奶糕的软毛, 心中微顿, 怪好摸的。
哼哼两声, 难怪他总是揉她的头发。
李寅漫步走进内室, 寻着阿绥的身影。
奶糕伸着小脑袋看李寅,挣扎着已经休养好了的小爪子,想要逃开阿绥的魔掌。
李寅凤目含笑, 上前把奶糕解救出来,阖上窗户。
现在已经进入秋季, 太阳落山后温度也会降下来, 阿绥身子弱, 吹不得风。
李寅带着心中变扭的阿绥坐到窗下的软塌上,阿绥鼓鼓面颊, 转身用她后脑勺对着他。
李寅好笑地起身,挪了个方向,伸手戳破她憋着气的面颊。
起了坏心,故意不解地问她“怎么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生气了”
阿绥也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恼怒无缘无故的, 李寅身边除了她再也没有别的通房妾侍,更不用说他还对自己万般的好。
为这没有影儿的事情生气,她想着也是十分的矫情。
可明知道这是自己在为难自己,她也做不到不胡思乱想,她不想和别人分享她的夫君,只要想到别人也会和自己一样和他做尽亲密的事儿,她便控制不住的难过和嫉妒。
阿绥突然扑到李寅怀里,胳膊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李寅一愣,反应过来,像抱孩子一样,直接把她抱到身上,垂眸看她。
阿绥胡思乱想着把自己弄得伤心的不行,挺翘的鼻尖红彤彤的,可怜极了。
李寅本想着逗逗她,可不愿意看着她难过,低声哄道“小脑袋不许瞎想。”
阿绥仰头看他,漂亮的眼睛带着水雾。
“养阿绥已是艰难,并无心思能力再养旁人了。”李寅沉声开口,即使哄诱又是承诺。
阿绥甫一听到,还未反应过来,默默思忖着他的话,眼睛一亮像是缀满星光一般,菱唇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一生只得阿绥一人足矣。”李寅见她如此欢喜,弯唇低声道。
阿绥小小的心脏被幸福充的满满的,乖乖地伏在他身上,眼眸半垂,上挑勾人的眼尾坠下泪珠。
李寅眉头微蹙,俯身吻过她的面颊,薄唇印过泪珠滑落的地方“莫哭。”
纤长卷翘的睫毛被泪水粘在一起,漂亮的眸子被水洗过一样明晰清澈。
清楚的看到里头只有一个小小的李寅。
情潮涌动,阿绥主动亲上他的薄唇。
小奶糕好奇的跑过来,在李寅靴子间窜动。
见他们不搭理他,忍不住叫起来。
李寅半睁凤目,瞥了他一眼,放开阿绥的红肿的香唇,抽出碰到她肌肤的大掌,堪堪收住来势汹汹的。
深呼吸,平复气息。
阿绥面颊滚烫,浑身绯红,窝在他怀里,不敢看他和地上闹腾的小奶糕。
过了会儿,李寅带着她躺倒在榻上,阿绥伸手把奶糕捞上来。
李寅修长的手指揉着她的头发,她不出门便没有熏香,但她身上头发丝儿还有着一股馨香,是她自带的特别的体香。
李寅深吸一口气,宁静温和。
阿绥不老实地挪动小脑袋,躲开他的,软软地开口“夫君是不是把我当成奶糕啦”
“这是何意”李寅垂眸。
奶糕听到自己的名字看向李寅。
李寅看看阿绥再看看奶糕,心中不解。
阿绥把奶糕递给他“夫君揉他就好了。”她最近都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被他撸毛,撸掉了。
李寅目光微凝,薄唇弯弯“我刚刚才说过只要阿绥一人,既然阿绥这样说,那”说着就要伸手把奶糕抱过去。
阿绥却突然收回手,躺躺好,把小脑袋抵到他手心蹭了蹭。
这意思是让李寅继续摸头发了。
其实阿绥还是蛮喜欢让他摸头的,他的手掌温暖,动作轻柔,很舒服的。
虽然可能会有掉头发的风险,但是
阿绥看了一眼瞪着无辜大眼睛的奶糕,心想着这项服务只可以她一人使用。
阿绥小气地占着李寅,为了补偿奶糕,伸手摸摸他的白毛。
李寅如她所愿,揉揉她的脑袋“出息。”跟个奶糕吃什么醋。
但李寅心中却为阿绥的占有欲而窃喜。
阿绥小脑袋被她摸得舒服,叹息一声,猫儿似得娇懒的缩在他身旁。
离晚膳还有一会儿,两人躺在榻上说着闲话。
“夫君,你说为何那男子要纳那么多妾侍呢”阿绥疑惑的开口,俗世间什么都好,偏这个惯例,阿绥不喜欢。
她好奇地问她身边唯一的男子。
“许是好女色,许是好面子,又许是为了子嗣原因很多,没个人都不一样。”李寅低语。
“那夫君为何没有”阿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