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i冷哼一声:“肚兜就在你怀里,你敢扯开身上长袍,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吗”
薛蔺怒了:“我如何不敢!”他把身上翻领长袍一扯,一件绛红肚兜立时从袍襟内掉到地上。
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薛蔺颤声:“你的肚兜……怎么会到我怀里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萧i步步紧逼:“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当日,你口出威胁之语,要我从了你,否则,就把肚兜公诸于众,好教众人知晓我是如何秽乱不堪的女子。我迫于威胁,只能任由你乱来。可你却是个始乱终弃之徒!”
“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终于再瞒不住。而你始终未曾上门提亲。不堪闲言碎语,我在绝望之中身穿红衣上吊自尽。一身冤气直冲日月,终成鬼王之身。而今,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这负心人果然送上门来了。”
薛蔺抓头:“我错了,我输了,人头给你,公主我不玩了。”
萧i却拉着他的右手,强行按到自己月复部,幽幽问他:“郎君,你感受到你那个已经成形的孩儿了吗他在踢我的肚子。你摸摸看,是不是隔着肚皮,摸到他小小的脚儿了”
薛蔺哪里可能摸到小脚他只觉脸上红烧一般烫。心神一阵恍惚,等醒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抓了一把。吓得叠声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萧i眼里却有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笑意。他厉声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始乱终弃,你躲我,你以为可以逃过因果报应。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天理昭昭。”
薛蔺脸色唰地惨白。他不过就是躲了她几天,现在竟要对莫须有的孩儿负责了吗要怎么负责赔一个孩子给她还是把亵裤脱下来,以偿肚兜之债
然后她会不会把他抵在墙边壁咚,拿着他的亵裤逼迫:你要是不从我,我就把你的亵裤公示于众,好教众人知道你是个怎样放浪的男人!
咦
薛蔺突然发现,与保得清白之身相比,公示亵裤似乎不算什么。浪荡就浪荡,被嘲笑也无所谓,以后大不了表演一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大戏。
“士可杀,不可辱。鬼王若是想向我索取亵裤,某宁可撞死柱上,也不屈从!”谈判的艺术就在于你来我往,唇舌厮杀,最后双方各退一步。
说不定,她就只跟他索取腰带了。
萧i却一言难尽地望着他:“你到底在想什么”越过他,将已经坏掉的门板轻而易举地扯下来,再随手在附近的帷幕上一拉,撕扯出长长的布条。又把门板送到床榻上试了长度,把长于床榻的部分捏断。
她干的这一系列事,就好像在做木工活儿。
薛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是说鬼王生前出身世族吗怎么看起来活像木匠的女儿
下一瞬,萧i就为他解答疑惑了。她不顾他的挣扎,用布条将他细细缚绑在门板上,再把门板横起,侧放在拔步床上卡住。自己也从他腿上跨过,进而与他如夫妻般相对而卧。
那身红衣裙摆委实过长,她都已经躺好了,裙摆的下半截还搭在他身上,像是为两人盖上的艳丽薄被一般。
薛蔺瞬间觉得自己好似在洞房。
偏偏萧i还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她语带温柔:“头一次亲手绑人,也不知道力道有没有控制好郎君的手腕痛不痛”
“你可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薛蔺试图跟她讲道理。
萧i皱眉:“你用我的肚兜强迫我时,也懂得‘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吗”
薛蔺:……
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她的剧情给带偏了。咬牙试图自力救济:“公主……”
才喊出一个完整的词语,她就用食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唇:“嘘――新婚之夜勿要吵闹,你我当脉脉相望,直至天明。”
薛蔺一愣,俊脸唰地红了。他还以为她会剥他亵裤,没料到只是清清白白地大眼瞪小眼。
他为自己有颜色的思想感到羞愧。
她伸手过来,将缚绑在他手腕和腰间的布条稍微松了松。细细看过,又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发现布条绑缚处再塞一根手指也没有问题,不会对人造成压迫。这才又躺下来,静静望着他。
直到此刻,薛蔺才开始感觉不对劲。
门板是破开的,但由于殿阁外半空中黑布的严密遮挡,连一丝风都吹不进来。
这里就像一间密室。只有灯台上放着的明珠提供一点柔和光线。
暧昧就自这只余孤男寡女的暗室中一点点生起,渗入空气,渗到人骨子里去。
他呼吸开始有些不畅,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只好挪开。却不小心挪到她平坦的月匈膛上。以一个女子来说,她真的平得有点厉害。但即使这样,她的月匈膛也随着呼吸在不断起伏。
伏的时候,像松了他的绑,给他留了道生门。起的时候,却带着迫人煞气,像要对着他的心窝刺上一记似的。
被刺中心窝了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他不敢多看,赶紧把目光又转到床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