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替父母缓和气氛。但转念一想,这些年薛从谦一直在冷落陈氏,教他好好吃顿苦头也是该的。
便跟父母嫡兄告辞,直接进宫了。
照例在宫中老地方,又碰到了萧玦。
他俩现在已经有了默契了,每天早上必然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偶遇。若是周遭无人,便停下来说上几句话;若是恰巧人多,那也要打个招呼,交换一下眼神才好。
他今天到得早了点。索性在长廊拐角处歇了歇,直到望见远处熟悉的身影,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公主。”远处有不少正在拔杂草的小给使,他只得规规矩矩长揖行礼。
萧玦颌首。
这时,恰好有只不规矩的蝴蝶从他俩之中穿飞而过。
薛蔺喜孜孜地指着蝴蝶飞去的方向“公主,快看。”
萧玦顿时记起昨天他涂脂抹粉,用一披风的蝴蝶逗她开心的事。不由失笑。
她开心,他就开心。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眼,让薛蔺一整个上午心里都甜丝丝的。
中午散学时,刘承颐过来勾住他肩膀往外带“你不是喜欢喝河东乾和葡萄吗我今天专程带了一坛,走,喝酒去。”
薛蔺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出现一道应用题
已知河东乾和葡萄公主,刘承颐带的饮料野水。
问刘承颐带的河东乾和葡萄
特么……他到底是该喝,还是该拒绝啊
他小心翼翼望向萧玦,后者眼神平和,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过来对刘承颐道“元晦兄带了这种好东西,怎么不邀我共饮你不是说我们三人的先辈乃是结义兄弟,合当彼此亲近的吗”
刘承颐一脸惊疑,他原本是过来进行又一波的挑拨离间的——只要薛二和公主关系恶化了,那他就只能靠向自己这边了。
望望公主脸上挂的真诚笑意,再望望刘承颐一脸见鬼的表情,薛蔺心中憋笑。
看来女朋友也不是爱乱吃飞醋的人。只要把她哄好了,平时表现还挺让人松快的。
刘承颐委婉拒绝“公主与我等身份不同,吃饭的时候向来是独坐一席的。怎么好邀你一起共饮呢。”
谁料,等中午刘承颐把那坛河东乾和葡萄取来时,萧玦竟从她那一席站起来,坐到了刘承颐这席来。
谁都知道刘公和皇帝关系恶化已有经年,现在这二人的子女竟坐到一席,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新闻。
萧玦甚至还用公筷亲自给刘承颐布了菜。
殷勤至此,刘承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但奇怪的是,他很快也给她倒了一杯葡萄美酒。两个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倒像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
众伴读在旁看着这架势,直呼看不懂。不过他们只需要懂一点就行了,哪怕这二人只是表面客套,他们这些墙头草的生存环境都会好很多。
可惜这种表面上的平和,维持得并不容易。几天之后,一位政事堂老臣去找皇帝时,亲耳听到殿内公主与皇帝的争吵之声。争执中,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老臣吓得赶紧让殿门候着的给使吩咐了一句,叫他别告诉皇帝自己来过。转身就溜回了政事堂。
可他那纨绔儿子不争气,第二天,伴读们都知道公主转为“主和派”之后,跟“主战派”的皇帝爆发冲突了。
刘承颐耳听流言,面不改色,依旧气定神闲地写着他的文章。嘴角微浮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
等散学回家,他先就去找了他阿耶刘雍。书房里没人,他熟门熟路地去了后花园,果然看到一个身穿葛衣短打的九尺昂扬男子,正在塘边钓鱼。
“这葛衣……又是公主送过来的”刘承颐问了一句。
刘雍没回头,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浮漂“说是太祖爷以前落难时穿过的。年纪大了,容易恋旧,我就拿过来穿一穿。”
刘承颐打量了一眼,这身葛衣短打确实短了些,裤子都快到他小腿上了,但他父亲显然并不在意。
这段时间,公主不断在往这边送东西,先是送来了一名厨子,然后又送过来一名歌姬。这两个人据说都是来自剑南道他父亲与太祖萧鸾起事之地,前者会做那个地方的特色菜肴,后者会唱那里的民谣。时不时的,她还会把太祖当年用过的一些东西送上一两件过来。
他思考了一下,对刘雍道“如您所料,公主的行动并没有得到陛下的同意。今早听到可靠消息,陛下唤人就此事申斥了公主。公主不服,找去两仪殿,在殿中与陛下发生了很大争执。陛下气得连砸了数样东西。”
刘雍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抹嘲讽“无知小儿罢了。”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他,“阿玦没被他砸到吧”谈到皇帝和公主,殊无敬意,反而像是在说自家晚辈。
刘承颐顿时心中百味陈杂,只因为她投您所好,送来了太祖萧鸾的东西,您就待她不同了吗那个人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又有些嫉恨。
那个人……怎么就那么招人厌呢他一直渴盼亲近的养父,被她轻飘飘几招就改变了对他的观感;而薛二,也因着畏惧处处看她脸色行事,几乎都要走不稳中立路线了。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忽然想起刘雍曾经教过他的一个用人之术要让一个人变成自己人,要不就用他渴望的东西去收买他;要不就想方设法让他害怕自己。而后者是比前者更容易控制一个人的方式。
他想,或许他该让薛蔺也害怕他。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skb6ws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