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则捏着拳头,耷拉着眼皮子,冷哼着:“是我打的人,跟他们没关系。”
他倒是习惯性顶缸,家里不管谁惹了事儿,都是他惹的事儿,明明可以求人的,可他嘴巴就是硬得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常采萍掀了掀嘴皮子:“我看你叫啥二蛋,你叫铁蛋得了!”
她一说“铁蛋”,大丫和三蛋都笑了,连带四丫也傻乎乎跟着笑,二蛋气得脸红扑扑的,出了好几口大气,愣是没反驳回来!
三蛋倒是特别能见机行事,立马岔开话题问:“常阿姨,薛龙肯定要去大伯娘那儿高告状。”
常采萍倒不是很在意:“怕啥,他先动手的,先前不就打了四丫吗”
三蛋看着常采萍,嘴巴动了动:“大伯娘肯定要吵架。”
常采萍就说:“就算今天不打薛龙,咱么也得吵架,知道为啥不”
大丫和二蛋没吭声,倒是三蛋就十分机警:“他们要分爹的抚恤金。”
“诶,对了,聪明啊!”常采萍伸手来摸三蛋儿脑袋。
三蛋刷一下,脸上绯红,还没人夸过他聪明呢,而且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二蛋看见这一幕,伸手就拉了三蛋一下,两兄弟对视一眼,三蛋没理他。
常采萍只觉得这二蛋的心真难软化啊,看看其余几个都是记吃不记打,二蛋这显然是记打不记吃的玩意儿啊
不过她暂时没有精力来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那一千块钱的事情,跟那一千块钱比起来,其余的事情都是小意思。
常采萍叹了一口气老年气,把老气横秋全部叹出来,俏皮地对他们勾了勾手指:“咱们先统一一下口径。”
她长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眉如鸦羽,浓而弯,嘴角一翘,眼角一弯,特别甜和温柔。
几个娃也呆了呆,他们自认识常采萍开始就没有见过她笑得这样好看过,以前的常彩萍总是挑着眉毛,翘着下巴,低拉着眼角笑他们,是一种嫌弃和嘲讽,叫他们不敢多看一眼,总觉得自己连门外的狗都不如,现在则不同了,特别温柔,像是会发光一眼,想让人靠近......
警惕心最高的仍旧是二蛋,他靠着墙面子,伸着脖子,像头倔牛:“我爹留下的抚恤金是我们的,你别想用一只鸡骗到钱!”
反正一口咬定不给钱,就算常采萍打掉他的牙,他的牙龈也要咬住了!
常采萍本来也没想贪那一千块钱,她刚刚跟几个哥哥嫂嫂闹起来,主要是看几个娃可怜,更要紧的是,她接受了这个身体和身份,所以也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一个寡妇,拖大四个娃,并不是养四只鸡鸭那么简单,凭她一时心热是成不了的,况且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官司最难打。
凭她现在这个名声,她的用心肯定被人怀疑,很可能就步了原主的后尘,没分到几个子儿,还拖着几个娃。
刚刚在厨房炖鸡的时候,她就一脑门子官司,寻思着,这事儿靠自己是没法子的,要靠还得靠那位大反派小叔子--薛啸卿。
她这会儿联系人肯定联系不上,薛啸卿是机密特战队的,平时家里去了信,等那边回消息都得等几个月。
不过这几个娃这么喜欢薛啸卿,那小叔子也对几个娃格外好,原著中也是看几个娃过得不好,立刻就转业回乡了,亲自抚养几个娃,也是倒了台了,几个娃才没了依仗,过起了流氓生活。
她这么来来回回一咂摸,生出一条自觉还蛮可行的馊主意,就对几个娃勾了勾手指:“我看你们好像很喜欢你四叔,你们想不想跟着他”
不能联系上,那提前利用利用还不行吗
几个孩子眼睛亮了,如果真能跟上四叔,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