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你这丫头是之前在宫里伺候她还不够是么”
张小花实在搞不懂面前这俩人怎么回事，怎么才刚坐下就能有一种立马要掐架的感觉呢
可眼下还有一堆正事要谈，而且端木羽还得去找戚明月他爹谈事情呢，可不能再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情耽误时间了。所以张小花想了想，便乖乖坐到了董海宁的身边。
端木羽的目光跟着张小花一直延顺到了董海宁的身上，她顿时眼神微暗，沉声道，“小花说你要提条件，说吧，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什么叫坏主意！你不说是合作吗要让我们帮你，你不拿点儿诚意出来”董海宁干脆利落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那别废话，一百万两！”
之前说好的，可没这出啊！
张小花一脸惊愕地扭过头看着董海宁，却见董海宁挑衅似的望着端木羽。而端木羽呢则是眯着眼一脸的不屑冷笑。
这俩人是没完了是吗
“那个……”张小花心中叹息着开口道，“我们的确是需要一些钱，但这个数可以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她能来找我们，那肯定都是要命的事情。”董海宁坚持，“一百万两。”
“那我现在回宫下旨，直接令人剿灭四海帮吧……”端木羽起身便要走。
董海宁丝毫不示弱地跳了起来，指着端木羽的背影就是两个字——
“你敢！”
“你觉得我敢不敢”端木羽阴测测地看着董海宁，随即弯起唇角，勾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来。
“够了！”张小花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事啊！
瞧着还挺正常的俩人，怎么一见面就和过家家似的，到底能不能好好聊天，好好解决事情了！
“干娘，你给我坐着！”张小花声音拔高了些，“还有，不许插话！”
“可这死骗子——”
不等董海宁说完，张小花便皱眉道，“四海帮的兄弟一个个可都饿着肚子呢！你是希望四海帮解散，还是怎样！”
听到张小花的话，董海宁顿时没了声响。
镇住董海宁后，张小花这才扭过头看向端木羽。结果一抬头对上了端木羽那饶有兴致的眼神，张小花忍不住脸上红了红，随即轻柔软糯道，“我们需要一笔钱，但也不会随便狮子大开口。所以，你说说，你想和四海帮做什么事情，然后我们再看我们要多少钱合适，行么”
“行。”端木羽用手支着脑袋，目光灼灼地望着张小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张小花有些羞赧地咬了咬唇，然后小声问，“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呢”
端木羽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沾了一些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在圈上画了一杠。
所以……什么意思
张小花完全摸不着头脑，而这个时候董海宁却是忽然跳了起来，直接摇头，“我不干！”
还没等张小花仔细问，董海宁已然抓住了张小花，道，“走，咱赶紧走！”
“别啊，还没说完呢。”张小花哭丧着脸，一把拽住了董海宁道，“再商量商量，商量商量呢……”
“没得商量，除非她给一百万两！”董海宁头都不回地往外走。
张小花急了，眼看自己真的要被董海宁拉走，她顿时急吼吼道，“一百万两，我给你！”
……
董海宁停了下来，用一种看鬼一样的眼神看向了张小花，“闺女，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一大笔钱老娘这两年苦心经营，你也不知道给我分担一点儿。你……你……”
“不是，不是。”张小花抿了抿唇，随即扭过头看向了端木羽道，“和你讨三千两，可好”
端木羽什么话都没说，笑着点了点头。
可董海宁不明白了。
张小花回过头，冲着董海宁道，“我拿这三千两，三年之内赚一百万两给你，行么”
“小花”董海宁一脸不敢置信道，“你……你没事吧。”
“我就说了，她那一百万两我给，分期三年，行不行”张小花很是严肃地看着董海宁。
董海宁有些困惑，“你就这么希望和这大骗子合作”
“是！”张小花道，“我希望四海帮的所有兄弟洗清身份，不要再过躲躲藏藏的生活了。”
“你……你是真的和高陵说的一样，被那大骗子蛊惑了，处处帮着那老女人！”董海宁一脸凝重，却也没有再强行拉着张小花，而是默默地看向了端木羽。
“干娘，我求你了。”张小花拿着之前哄端木羽的姿态，冲着董海宁道，“眼下四海帮的情况不乐观，你就别再这和端木羽置气了，好好谈谈嘛。我都说了，她那一百万两，我付，我付行么”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董海宁边说边坐了回去，不过落座时，她扭过头冲着端木羽道，“你别以为我真想和你合作！我这是看在我家小花的面子，不想看她不开心才和你谈的。我跟你说，我——”
“小花，你先下楼玩会儿，我和干娘有些话聊。”端木羽偏过头，给了张小花一个安心的笑容后，张小花这才犹豫着离开。
等张小花离开之后，端木羽看向了董海宁。两个人四目相对，忽然都变得有些严肃。
“你真要动手对付他”董海宁没了适才了嚣张跋扈，忽然极为深沉地问端木羽。
端木羽点了点头，“朝局稳定，如今是该清算旧账了。”
“早知如此，当年你登基的时候直接将他驱逐封地，然后找人砍了岂不一了百了”
“那便太便宜他了！”端木羽的眼中迸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杀意，“我要的，可不止是他的一条性命！”
……
“呵。”董海宁摇头，“你怎么这么固执”
“你不也一样”端木羽看着董海宁，两个人眼底满是岁月留下的苍凉痕迹。
不过随即她们两个人都笑了。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件事。”端木羽慢悠悠的喝茶，“你创办四海帮，是真的要匡扶正义，推翻我端木家的政权，还是想要……别的”
“别的”董海宁冷笑，“你是说复国”
端木羽没说话，算默认了。
董海宁摇头，“我爹在的时候，天天喊着要复国。如今他都死了，我还复个屁。”
“那你这四海帮……”
说起往事，董海宁忍不住无奈摇头。
“四年前，你不告而别，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便就地解散各奔东西了。老娘本想着去西边好好闯荡一番，不曾想半路遇到了一群流民，便留下来帮他们。正好那会儿你那几个兄弟姐妹在外面为非作歹，我把他们一顿收拾，还劫了不少钱正好救济了那群流民。然后莫名其妙地所有人安营扎寨，成了四海帮。”
“说实话，当我知道最后登基称帝的是你之后，我便想解散四海帮了。可那么多人呢，我把他们聚在一起，我得对他们负责的。而且这里头有不少人说与你有血海深仇，各个鼓动着其他人一块儿要杀你报仇。我说端木羽，你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当个好人么你害我被困死在这帮主的位置上了，你知道么”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爱当烂好人而已。”端木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后忽然正色，“说起报仇，我听高陵也说了一些事。可四年前我刚刚回宫，养了一年的病，期间根本没有过问过朝中任何的事情。”
“所以有人在栽赃你”董海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端木羽略显惆怅地点了点头，“嗯，所以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了。”说罢，端木羽扣下茶杯，忽然目光深沉地看向了董海宁道，“不过之前你是真觉得屠村烧镇这种事情，真的是我做的”
说起这个，董海宁忽然沉默，随即她轻蔑讥笑道，“你连欺骗我们所有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为什么做不出屠村烧镇这种事”
“嗤——”
伴随着端木羽的一声嗤笑，两个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忽然间，董海宁叹了口气，“其实我挺怀念当初我们一块儿……”本来董海宁想要感叹抒情一番，可仔细想一想，她又觉得算了。所以她便重新找了一个话题，道“对了，你是早知道小花是四海帮的人了”
“嗯。”端木羽点头，“无意听见她和高陵谈话了。”
“那你是打定主意她不会是我派去杀你的”
“一开始只是想看戏的，但后来……”一想起张小花，端木羽的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只是董海宁没注意到端木羽脸上的异样，自顾自地问道，“对了，我家小花撞坏脑子把我们这群人都忘了也就罢了。怎么从你那回来以后，她整个人都性情大变呢刚刚还说让我教她武功。”董海宁忽然眯起眼睛，狐疑打量端木羽，“你是不是对她做什么了”
“没什么，我们只是……”
张小花本来在参观酒楼后厨的，结果一出来就听见了木头被撞裂的声音，然后朝外看去——
只见一张椅子从天而降，在清风楼门口摔了个粉碎。
随即不等张小花反应，董海宁忽然从楼上风风火火地走了下来，然后一把抓住了张小花，疾步朝外走去。
“怎、怎么了”张小花踉踉跄跄，却依旧不忘回头看。
只见端木羽站在楼梯末端，负手而立，白衣翩翩，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悠悠道，“我就不送干娘了……”
随即董海宁脚步一顿，扭头送了一个字回去——
“滚！”
而这时张小花猛然发现，董海宁的脸上竟然有一条鲜艳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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