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南比较冷静,他仔细的观察了这两个据说是自家弟弟救命恩人的人。
“时小姐,谢先生。我是岑溪南,这位是我的姑姑。谢谢你们救了溪北。”
时初很冷淡,她矜持的点了点头,“不用客气,我不是因为你们才救得他,是因为这孩子长得好看。”
岑君华:“……”
岑溪南:“……”
这位时小姐还真是如同传言一样,耿直的让人无所适从呢。
岑溪南抿抿唇,他严肃惯了,在外人面前向来话少,不知道怎么接话。
岑君华擦干眼泪,激动的拉着时初的手感谢道:“真的谢谢你们。溪北还这么小,要是没有你们,他会怎么样,我都不敢想。”说着她的眼泪又要落下来。
时初和谢万灼对视一眼,那意思——不是说这位现在也是检察院的大佬么,这么爱哭的吗?
谢万灼眨眼睛——我也不知道呀,都是黄戈说的,跟我没关系。
时初白他一眼,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真的不用谢,二白很乖的孩子,也帮了我不少忙。”
嗯,至少她家的账本都是二白算的呀,这小子精明的很,看一眼就行了,算账算的贼溜。
还有家务,地板也是二白拖得呀。
时初深沉的想,养个弟弟还是有好处的。
岑溪南抓住了她的关键词,问:“二白?”
时初坦然与他对视,“对,二白。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好听吗?”
岑溪南皱着眉头说道:“他有名字,岑溪北。”
时初才不理他呢,东南西北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捡到的只是二白呀。
时初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理解你们的着急,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做一下亲子鉴定比较好。至于二白要不要跟你们回去,我们不插手。”
岑君华看着时初,想这女人真的好飒啊!
岑溪南也在想,时初真特别,见到他都没有表现出惊讶,尤其是在听说岑家的低位之后,她的眼神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时初不是明星吗?
岑溪南有些好奇,她和他见过的明星都不一样呢。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她说的事情,虽然他确定二白就是他弟弟岑溪北,但是如果有亲子鉴定的话会更容易让时初信服,也更容易让二白接受他们。
他着手准备亲子鉴定的事情。
时初打了个哈欠,走到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下来靠着谢万灼开始打盹儿,今天起来得早,她还困得很。
岑君华和岑溪南:“……”
他们还在这里啊!这么无视他们真的好吗?
他俩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双方彼此都不说话,病房被一股尴尬的气氛笼罩着。
二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一转头对上时初的笑脸,二白吓得一激灵,连忙坐起来:
“你想干嘛,你不是又要我帮你算账吧!还有啊,你不许揉我脸了,我都长大了!”
时初:“”
说啥呢孩子?
谢万灼嘴角勾起,轻咳一声,示意他还有别人在呢。
二白转头看见一脸亲切的看着他的岑君华,脑海中划过一些片段,他觉得这女人很亲切很眼熟。
岑溪南站在床边,语气温柔了不少,“溪北。”
二白抬头去看他,咦,这个人跟自己长得好像!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二白转身问时初要镜子,“美人姐姐,镜子。他跟我长得好像哦。”
时初脑门滑下三滴汗,“没有镜子。二白,你好好看看他,他是你哥哥岑溪南。”
二白:“啊?”
岑君华接话道,“溪北,我是姑姑呀。你不记得了?”
想到二白头上的伤疤还有医生说的话,岑君华觉得鼻头泛酸,哥哥嫂子都对她很好,临死之前说要她照顾好他们两个,她都把人照顾丢了。
“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两个老者。
其中之一,是他们今天见过的专家老先生,身后跟着一位神情激动拄着拐杖的老人。
拄拐老人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二白,眼泪就下来了,呼吸也急促起来,“溪北啊!”
岑君华连忙过去扶着老人坐下来,给老人抚着胸口顺气,“爸,别着急别着急,溪北找回来了。你别急,慢慢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岑老爷子才顺过气来,时初和谢万灼相当懂颜色的退到了最后面,不影响他们一家团聚,但又怕二白会害怕,所以没有离去,站在了一个能够被二白抬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二白对岑老爷子的印象很深,他指着岑老爷子说道:“我梦到过你!我在梦里和你下过棋!”
岑老爷子高兴的点头,“对对对,小北经常陪我下棋。你还记得爷爷,爷爷很高兴。”
二白张张嘴,刚想开口说:“我不记得你呀。”被时初给瞪了回去。
他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挠了挠头,“那个什么,您真的是我爷爷吗?”
“是啊,我是你爷爷啊,你脖子上的玉坠,就是你满月的时候,我给你的。”
二白摸出自己的小玉坠,神情茫然,“是吗?可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老爷子才想起时初他们来。
时初都靠在谢万灼身上睡着了。
“两位就是我们岑家的恩人吧。”老爷子感激的问道。
谢万灼摇头,轻声说:“不是恩人,我们要走了,初初困了。”
他给时初裹上外套,准备抱起她来先回酒店,明天再来医院看二白,谁知二白从床上跳下来,“我也走。”
他还没有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和岑家人在一块他觉得压力好大。尤其是看到他们的眼神,二白只觉得自己起鸡皮疙瘩。
谢万灼:“不。你留在这里观察。明天我带初初来。”
二白着急,又不敢大声说话吵醒时初,只能压着嗓子呲牙咧嘴的说道:“我信你才有鬼,你肯定不会带美人姐姐来的。你要不带我走,我就告状……”
“嘘!”谢万灼瞪他,“你今天晕倒了,要留院观察,初初照顾你一天,要休息。你留在这里,我们明天再来。”
“可是、可是我不认识他们啊!”二白苦着脸道。
谢万灼想了一下,说:“一会儿就熟了。”
朝夕相处了三个多月,谁还不了解谁呀,二白撇撇嘴,“凶巴巴你不讲理!你就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