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夜间动物,也该行动了。
“咔嚓——”
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终于有人过来了!”常长安激动的转身。
背后,一名身材挺拔的男人,月色中只隐约看的见一个轮廓,一动不动地站着,静静的注视着她。
“沈、沈大人?”常长安试探出声。
这男人光一个隐约的轮廓就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除了这府邸的主人——那位沈侍郎。应该不可能是别人。
“你就是阿烟请来的常先生?”
声音粗哑低沉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常长安心头一瞬间闪过丝错觉——这不该是他原有的声音。总觉得有股刻意之感。
摇摇头将心头荒唐的想法甩掉。
“不是?”见常长安摇头,那人再次出声。
常长安连忙摆手:“不不不,是的,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那人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城
常长安暗骂自己这时候也不知道在瞎想什么,赶紧道:“是的,小生就是沈小姐今日带回来的教书先生。”
“敢教阿烟,看来常先生对自己的才能很有自信啊。”
常长安一时没明白,便见眼前人突然靠近了几步,堪堪停在她跟前,附身道:“难道常先生不知道吗,阿烟前任先生可是去年的状元郎,常先生觉得如何?”
这,这她怎么会知道,根本没人和她说过呀。若是她招知道,绝对不会过来耽误人沈小姐的!
常长安站在原地,沈大人没发话,她不敢轻易往后退。只能徒劳地缩了缩脑袋,试图尽量离眼前人远些:“大人放心,小生明日便、便去跟沈小姐请辞。”
不小心玩脱了的沈宴:“……”
“既然阿烟指定了你,说明你也有你的优点,请辞倒不……”
沈宴还没说完,常长安便急忙道:“不不,小生无甚大才,必然会耽误了沈小姐,小生明日便请……”
“本官说你可以你便可以,听不懂吗?”
突然沉了几分的声音,带着怒意。常长安原本想悄悄往后挪的脚,又立马收了回来。
这喜怒无常的性子,果然和外界传说的一样。
常长安在心里哀嚎,她现在真的后悔来了!
“懂、懂了。”
常长安鹌鹑点头。
“当真懂了?”深谙常长安秉性的沈宴可不会轻易就相信。
“真懂了!”目光诚恳,点头坚定。
“你说说,都懂什么了?”沈宴唇角微勾,看着眼前鹌鹑似的常长安,目光落在常长安脖颈处,突然觉得齿尖发痒。
常长安:“……”
这他娘的有什么好说的!
“小生明天不请辞了。”
“就这个?”
不然还能有什么!
心里要喷火,面上,常长安睁着诚恳的大眼,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虚心求教:“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不觉得以你的能力教阿烟完全就是耽误她吗?”
常长安觉得若是她手中现在握着个杯子,此时此刻,绝对,已经,碎成粉末了。
“所以,你现在需要的是提高自己的能力,这样才有资格教阿烟,懂吗?”
常长安没有回答,
“看来你还是不懂。”沈宴淡淡道:“你身后,东侧那间书房,每日此时,准时去那边温书,本官每晚会亲自检查你的功课。”
这么大的转折,常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何要晚上?”
沈宴又靠近了几分:“你觉得白日里本官会有时间管你的闲事?”
常长安:“……”
小的真没求着您管。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今晚便算了,以后,若迟到一刻,便罚少睡一个时辰,懂了吗?”
“懂了。”
常长安老老实实去了东侧书房。
门打开,一眼便看到书房正中间书案上案牍垒了高高的一层。
原来这竟然是他办公的书房吗?不愧是刑部的,这么多,得批到半夜吧。
“看什么,旁边的小隔间才是你的地方。”
身后冷不丁冒出声音,常长安撇撇嘴,去了旁边的隔间。
燃亮烛火,隔间的书案明显小了许多,也矮了许多。
但是她一坐下,却哪哪都挺合适,就像是特意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还不等她满意的开口。旁边传来声音,似乎略带着不自在:“这里原本是为阿烟准备的地方,就先便宜你了。”
想到与她差不多身形的沈烟,常长安了然的点点头。
看了会儿书,常长安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能有幸得到侍郎大人的指导,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这可是多少试子梦寐以求的,她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拥有了?
简直不可思议。
常长安觉得于情于理还是该好好答谢一番。刚准备起身,外间便传来声音。
“在里面老实待着,本官不让你出来,最好一步也别踏出来。”
常长安老实坐回去,这家伙,就跟在她身上安了眼睛似的,邪了门了。
“大人,若是小的有哪里不懂的地方,可否出去请教您?”
沈宴看着倒映在屏风上的影子,显然是单手撑腮,歪着脑袋,一条腿伸的老长。一点女子该有的含蓄都没有的坐姿。
“哪里不懂就记下来,我检查功课的时候一起问。”
沈宴的这番话,对于常长安来说到没什么。毕竟她也理解,侍郎大人有公务要处理,她这么时不时的出去问,必然会打扰他。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一举一动完全在别人眼里的常长安:“哦。”
沈宴实在看不过去她这么散漫的坐姿,揉了揉眉心:“认真点!”
仗着没人会看见的常长安,一动不动,十二万分的诚恳道:“是,大人。”
沈宴:“……”
常三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常长安一定会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