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田芳挺长时间没见对方了,左打量右打量,笑道“在京城呆久了就是不一样,气质比以前好多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哦,成功人士。”
“瞎混呗,谈不上成功。”
“你才多大点,已经很不易。哎对了,有对象了么”
“呃还差点。”
那边出版社很够意思,给指定的豪华宾馆。单田芳怕麻烦,去了鞍钢招待所,主要人都认识。
许非先回去,傍晚又过来陪吃饭,买了礼品,一块奔央视的家属院。
天很冷,白毛毛飘着不知是雨还是雪。
老爷子走路还很稳健,身子骨好,戴着很潮的棉绒帽子,忽然叹道“那年去没沟营演出,就是这么着,还差个你爸。
唉,一晃你在京城定居都好几年了,我也不演出了,连这果匣子”
“这叫礼品盒。”
“是啊,都变成礼品盒了。”
嗯
许非品品滋味,老爷子不太对,怎么感觉有点迷茫呢
俩人说着话,上了楼,咚咚敲门。
“吱呀”
一个年轻女人开的门,都一愣,“您”
“请问是袁阔成老师家么”
“谁啊”
屋里有脚步声,精神矍铄的老先生走出来,“哎哟,田芳啊,快进来快进来。”
“”
许非跟大爷对视一眼,非常尴尬,没想到有客人。
袁阔成先生在1985年调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部,此后定居京城。他知道这个信儿,怎奈就见过一面,不熟,不好登门。
“师叔。”
“叔爷好”
俩人问候就座,屋里还坐着一家三口,衣着朴素,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
袁先生有点见老,笑道“这我就不介绍了,这是田芳的侄儿,叫许非是吧”
“对对。”
“呵呵,我还没记错这算我干儿子,那是她媳妇,这是我干孙女,没事过来窜窜门。”
双方又见礼,对面明显局促,眼神不断往许老师身上瞄,显然是认得的。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去呼市谈出版,回程到京呆几天。”
“哦,咱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
俩老头聊天,许老师只盯着那小孩看,头发稀疏,扎俩小辫,呆愣愣的眼睛黑而不亮,不太灵光的亚子。
哎哟,敢情你小时候就是直死魔眼啊
“这孩子几岁了”
“刚两岁。”
两岁,我今年24,差了22,也没差多少嘛
“哦,挺漂亮的,有灵气。”
“谢谢您夸奖师师,快谢谢叔叔。”
“”
小孩眨巴眨巴,没闹明白状况。女人又哄,“快谢谢叔叔,不能没礼貌,快点。”
“行了,孩子可能怕生。再说也别叫叔叔,从叔爷那辈算,咱俩应该是同辈。”
这货臭不要脸的蹲下身,“来,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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