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战等她冷静下来,指指手上的纸:我不能离开你。
蓝蓓蓓:“看了几天电视剧,还学会说情话了”
颜战: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被扯过来。
搞半天是被强迫的。
造型师敲了敲门:“蓝小姐,您换好衣服了吗裙子还合身吧”
“你别进来!马上就好。”
蓝蓓蓓从颜战手上抢过毛笔,扔进包包里,“别乱碰这里的东西!老实点!”
她可不想搞出灵异事件,被人看到毛笔飞来飞去。
“喂,回避一下,谢谢。”
颜战自发自觉往外面走。
刚走出不到五米就又被拉了回来。
蓝蓓蓓刚脱完衣服,一转身对上颜战的目光,差点又惊叫出声。
忍住忍住,习惯就好。
她咬牙指着他,释放出一个警告的眼神儿。
他心领神会,懂事地背过身去。
蓝蓓蓓穿好裙子,“一百块,帮我拉一下。”
颜战扭头看着她手指的地方,这几天看她穿过几次衣服,也学会了这种技能,抬手往上拉到底,然后背过身去。
蓝蓓蓓的外形从小到大都很出众,在学校里也是走到哪里都能带走一片云的大美女,但是颜战完全不为她的美貌所动,跟别的男人看她时那种眼神不一样。
一开始他对她像是带着敬畏之心,大概是看她惨兮兮,那种敬畏就变得很随意了,甚至还有点想弄死她的情绪在叫嚣。
眼神儿带点小纯情,偶尔不经意捕捉到他偷看的目光,他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看初恋情人。
当然这都是她瞎猜的,具体这古董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她还不能确定。
毕竟没几个神经病会用苦大深仇的举动对待自己初恋情人。
造型师拿进来个漂亮的珍珠手包,为蓝蓓蓓做了最后的搭配,造词夸张地吹了一大波彩虹屁,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字成语不带重样的。
“谢谢你的恭维,我很喜欢。”蓝蓓蓓接过手包,不忘拿走颜战放在桌上的纸。
她快要烦死了烦死了!
每天给他丢垃圾她又不是垃圾婆!
蓝蓓蓓回家的时候,保镖一字排开,司机替她打开迈巴赫后座车门,“大小姐,欢迎回家。”
她的家能不能到她手里还不一定呢,再不去相亲家产都快被她大伯吞掉了。
财务顾问终于等到蓝蓓蓓:“大小姐,其实你不必躲藏,银行也只是按规矩清账,等家产分清楚后属于您的一分钱都不会少。先生太太生前信任我,将您继承的所有财产交给我打理,我绝不会让他们失望。”
蓝蓓蓓:“可是我大伯几个月前还说,再不去相亲我将失去继承爸妈遗产的资格,名下所有产业都将由他们替我管理。”
“您父亲生前确实留下过这句话,但两位蓝先生也只有监护权,并不能支配这笔钱。”
“那我不结婚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拿这笔钱去投资挣个人仰马翻”
“也可以这么说。”
“哼!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应该是。否则先生也不会把这么大笔钱留给您,临终还不忘关心您的婚姻大事。”只是太看重兄弟情,相信自己的兄弟会照顾好唯一的女儿,让狼子野心当了大小姐的遗产监护人。
颜战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一切。
无论经历几个朝代,昏君依然任性,连亲生父母也要忤逆!
蓝蓓蓓的两位大忙人伯父都到场了,颜战看着这一张张的生面孔,再看冷着脸没什么表情的昏君。
前几日她总是蓬头垢面,不拘小节的样子他全部都见识过了,突然看到她恪守礼节的模样,反倒有些不习惯。
视线停留在蓝蓓蓓的裙摆间,昏君素来喜爱奇装异服,只是这襦裙的布料未免太少了些,虽然大势已去,至于连绸缎都买不起
她当下处境分明是被人压迫,入座时气势如同当年继承皇位时那般霸气。
蓝永利端坐上方,看了眼神情傲慢的蓝蓓蓓,表情严肃道:“你既然是蓝家人,就要为蓝家的将来着想,多说无益,我只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长辈们失望!”
“不要对孩子这么凶嘛,她才二十一岁,研究生都还没读完,不急结婚的。”说话的是蓝蓓蓓的大伯母。
两口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绕来绕去的意思就是让蓝蓓蓓去联姻,至少要在这笔遗产脱手之前将她的作用最大化。
“大伯,时间不早了,那位周先生不是最讨厌人迟到吗,我先去了。”
大伯母和善地叮嘱:“蓓蓓,你好好跟人周先生聊呀,千万别再使小性子了。”
蓝蓓蓓到了相亲的餐厅。
餐厅里很安静,已经被那个姓周的包场了。
见到精心打扮过的蓝蓓蓓,男人的喉结滚了滚,眼底的欣赏和意外闪瞬即逝,很有绅士风度的替她拉开座椅。
蓝蓓蓓开门见山说:“长话短说吧,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男人没接话,觉得挺有趣。
“我父亲留下的遗产很多,但都是婚前财产,到时我们结婚我的财务会出一份详细的清单,我的嫁妆一分钱也不会投入周氏,这个先说清楚。”
“我不生孩子,因为我怕死,那么多钱没花完我还舍不得死,周先生可以找人帮你生,这个我没意见。”
男人耸耸肩膀:“所以,蓝小姐是为了尽快结婚,拿回遗产,对吗”
“我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蓝蓓蓓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上菜。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我不反对契约结婚,正好我也有女朋友。除了这些之外……”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突然将手盖在蓝蓓蓓手背上:“不介意我碰你吧”
蓝蓓蓓还没来得及发作,眼前晃过一道人影,颜战飞起一脚踹开男人的椅子。
下一秒就听到姓周的发出的哀嚎声。
颜战的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条件反射,潜意识里的一种行为。
正如当年他为她护驾,不假思索用身体替她挡那一刀。
颜战长眸眯起,表情又冷又凶。
――大胆刁民,竟敢亵渎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