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铁饭碗的, 每升一级都有严格的政审考察,如果自己留下案底, 档案可是会跟随一辈子的……林老二真正意识到,
今儿这事搞不好,自己仕途生涯就得断送了。
事实证明,对这些乡巴佬来硬的不行。他只能声泪俱下告饶,“几位小同志给个面子,就当可怜我, 我也是农村出去的, 好不容易才有份工作,
千万别记档……以后我一定改,必须改!”
软磨硬泡,所里同意他给城里去个电话。
陈丽华提心吊胆一整天, 听到女儿叫“爸爸”,赶紧跑出厨房, “你爸回来了?”
“没,他让你接电话。”
陈丽华擦擦手, 按捺住怦怦跳的心脏, 一想到三万五, 两颊绯红,把她长长的马脸衬得漂亮不少。有钱了就好,她再跟爸妈要点,
炒股再发一笔,明年重新买套房。单位上许多人都从家属区搬出去, 住着宽敞明亮的新楼房,别人问她咋还住教育局小区,她都咬牙说孩子还小,方便她上学。
小啥小,方便个屁!
就他妈因为没钱!就他妈因为男人家里使不上力,自身还没出息!
但丈夫这次办的事还挺有眼光,她应该对他好点,是叫声“老公”?还是甜蜜蜜一声“亲爱的?”
哎哟哎哟,老夫老妻,亲爱啥呀,真是臊人。她颤抖着接过话筒,还没开口,就听男人焦急道:“丽华,快救救我!”
手一抖,“咋啦?”声音是颤抖的。
“快找爸,让咱爸找找关系,帮我弄出去,我今儿这事要记档可就完了。”
陈丽华只觉着天旋地转,“啥记档?你到底咋啦?”
林老二哼哼哧哧,怕老婆揪住他的错处,把所有责任推林雨桐头上,又藏一句露一句,结结巴巴,花了两分钟才把事情说清楚。
陈丽华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那种子成本呢?”
“哎呀,你这老娘们咋抓不住重点,还说啥成本,赶紧把我弄出去啊!”
女人破口大骂,“你他妈没出息还敢说我败家老娘们,我哪儿败你家了?你他妈有得起嘛?”她怎么这么苦的命,别人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嫁的永远只会给她留烂摊子。
好好的城市独生女,父母有稳定工作,怎么就看上这乡巴佬!
气急了巴不得他真被拘留几天。
然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仕途断送了,她也没有好日子过。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拨通父亲的电话。
但嫌隙却渐渐出现了。
有上级从市里打来的电话,当地警察也不想节外生枝,更他妈受不了他既油腻又没出息的模样,决定放林老二一马。
然而,走出派出所,外面的景象又让他怄出一口老血来。
三百斤红籽被群众一抢而光,拖拉机师傅还等着他结账,全镇的乡巴佬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我知道,他是陈家坪的,当年挺厉害一大学生,居然恨不得打死亲闺女。”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犹如过街老鼠的他,迅速跳上拖拉机,落荒而逃。他发誓,这狗日的破地方,一辈子再也不会回来。
当天晚上到家,雨桐也没跟家里人透露一个字,该,该喂猪喂猪。话说,小花到家半年了,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结果还是五六斤的模样。
她严重怀疑,这是一只宠物猪!
野性难驯又拥有神秘力量的宠物猪!
她也曾试过,既然咬一口有这么大变化,要不让它再多咬两口?岂不是分分钟学神附体称霸武林?
然而,小花似乎是对她的肉免疫了,白.嫩.嫩的爪子凑到它獠牙下,它又给嫌弃的避开,附送一个“你神经病”的眼神。
小花以前也咬过大梅,可以肯定,对大梅并没有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的神奇功效。
“你这丫头是中邪了?咋一天跟头猪说话。”乔大花将洗菜水泼花坛里,眼瞅着几株玫瑰渐渐活过来,心情舒畅。
雨桐“嘿嘿”傻笑,跑地里溜达一圈,在大伯一天观察七.八次的精心伺候下,栽下去的樱桃和提子居然也活了,原先的叶子虽然枯萎落下,但树干却是鲜活的,相信没多久就能发出嫩芽。
回来路上,遇见村里人吵架,其中还有位熟人——王亚军他妈。
可惜,妇人已经没了当日风光,因为一点小事被邻居大婶按在地下摩擦。人儿子五六个,孙子七.八个,对付她这种老泼妇绰绰有余。
直把她揍得求爷爷告奶奶,鬼哭狼嚎。
而上辈子这时候,她估计正得意的祸害着大梅,准备谋夺林家家产……别说,虐渣还挺爽,一直虐渣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