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给我用了什么啊――啊――”伴随着嚎叫声,李拯浑身都泛起红,并且那颜色还在逐渐加深,像是被烤熟了一般。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才肯交代。”华白苏看着他皮肤上起的反应,像是觉得有趣,又道,“你要实在不想交代倒也行,说起来我还从未观察过中了这毒后的人会如何。”
听华白苏这样说,连赫连淳锋都来了几分兴致:“你之前未在人身上试过”
“这毒制出不久,在这期间,我还未遇上让我讨厌到想对他用这毒之人。”华白苏喜好钻研各种毒丨药,可真用上的机会并不多,尤其是这样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奇毒,除非遇上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一流,否则他不会轻易使用。
虽然他如此说,身后那些将领还是本能地向后退了退,远离他那个随时能掏出毒丨药的包袱。
李拯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大颗大颗的汗珠自他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皮肤上滚落,他不停扭动身子,试图挣扎开什么,但除了惨叫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无论是那不绝于耳的沙哑叫声,还是眼前略显诡异的画面,都让水牢中人毛骨悚然。
偏偏华白苏显得十分愉悦,他观察了一会儿李拯后,道:“二殿下可知,疼痛并非是这世间最难忍的一种感觉,据说奸细之流都经过专门的训练,他们对疼痛的忍受力较常人高出许多。”
“略有耳闻,苍川宫中也会对贴身侍卫进行类似训练。”
华白苏笑了笑:“对,但痒就不同了,这种感觉很难通过训练克服,并且随着皮肤充血涨红,表皮会越来越敏感,痒意自然也会越来越浓,现在对李将军来说,大概等同于数万只蚂蚁同时在他身上爬动,甚至蔓延到体内。”
赫连淳锋点头,他对李拯此人还算了解,李拯十二岁入军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受过的伤无数,从未吭过半声,也就只有痒刑,才会让他如此。
想了想后,他问:“当初怎么想到要做这样的毒”
目前来看,这种毒能否伤人不确定,用来逼供倒是再合适不过。
“其实这是我娘制的药,制它的目的是惩罚我那偶尔惹她生气的爹爹,所以这药本身对身体并无伤害,只是会引起皮肤的瘙痒,后来我觉得有趣,就试着调整了其中几种药草,将他改为了一种毒。”华白苏说着又从包袱里拿出另一个药瓶,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要是他能撑过一炷香,不如再试试这个毒,比起刚刚那瓶,这瓶的药效应该更甚。”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那头李拯立刻喊道:“我招,我招!啊――快,啊――快给我解毒啊――”
“李将军怎么说也是个硬汉,真的不再坚持一会儿吗你现在招供,你们二殿下可就赌输了。”华白苏似乎有些遗憾,“啧”了一声后又道,“那不如这样,我先让人给你解一半的毒,若发现你招的不全或是有假,正好让我再试试另一种毒。”
李拯被吓得不行,边发颤边保证:“不,不不,我全招,全招。”
华白苏这才拿出解药,对身旁的康奉交代:“你去找桶水来,倒些解药到水中,搅拌均匀后倒到李将军身上便是。”
康奉是真的怕了华白苏,也没顾上再去询问赫连淳锋,接过那解药立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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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真不想再试别的毒,之后李拯几乎是问他什么,他便答什么,无论是苍川军内的同党,还是冉郢军中的对接人,事无巨细,全都一一交代。
待他在写好的罪状上画押,赫连淳锋转头看向那一众将领,冷道:“尔等还有什么想说的”
罪证确凿,那些人自然再不敢多言,之前替李拯求过情的几人早已经吓得跪倒在地,最后齐声喊:“二殿下英明!”
“苍川如今内忧外患不断,我苍川的将士想的不是该如何抵御外敌,安抚百姓,而是如何争权夺势,谋取利益。若朝中官员个个结党营私,苍川百姓无法安居,我英明又有何用”赫连淳锋背手看向跪在地上的众人,沉声道,“我今日带你们来水牢,并非是想借此惩罚尔等其中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想让尔等认清,尔等需要效忠的不是皇兄,不是我,亦不是我那三弟,而是朝廷,是苍川的数千万百姓!”
众人皆被赫连淳锋的这一番话震住,最后还是胡鸿风率先回过神,拱手道:“二殿下所言极是,我等必定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