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明和宋南升相视一眼,心动吗
当然太t的心动了。
可就这么答应下来,两人多少又有些不甘。
宋长明磨了磨后牙槽,“大队里还缺台收音机”话没说完,在宋启海的注视下,他的脸红了。
“行”宋启海一笑,“收音机、自行车的票,我等会儿就给你们拿过来,”他点点宋南升面前的纸笔,“写吧,派出所那边还等着呢。”
宋长明“只是票”不是实物。
宋启海眼一眯,里面的光冷得能冻死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宋南升桌子前一靠,双手环胸,练兵时的气势一升再升,无形的压力在室内蔓延。
宋南升暗自吞了口吐沫,打哈哈道“呵呵长明说笑呢,我这就写,这就写。”
宋南升是看出来了,这几年宋长明借着福宝,吃用九房的习惯了,心不知不觉地被养大了。他也不想想,九房父子是好惹的,逼急了人家一分不掏,照样能将福宝养在名下。
你要说集结村民跟他闹,呵那就更不是事了,老爷子是退休了,宋启海回来后在县里可还挂着职呢,只是这么些年打着修养的名义没去上班罢了。闹起来,人家眼不见心不烦,带着福宝往县里一搬,村长的职位再给你一捋,你又能如何
证明写好,宋南升点着一处,“福宝虽然小,可她的意愿也很重要。这么着吧,我们一起上山走一趟,把事情跟她讲清楚了,然后再让她按个同意收养的手印。你看呢”
接过证明,宋启海小心地收进兜里,“行啊那咱这就走吧。”
“玄静还没回来,我们也没得到福宝的同意,”宋长明犹自挣扎道“这就上山不太好吧”
“无碍。”若在昨天之前,宋启海听了这话还真就退缩了。可在见了福宝之后,他对宋长明以前说的什么福宝不喜欢被人打扰的话,就抱了怀疑的态度。
宋启海抬腕在两人艳羡的目光下看了下表,十点十五,“上山后,我正好给福宝把午饭提前做了,也省得你让军业再跑一趟。”证明已开,稍晚一点落户也没关系,现在主要是看福宝的意愿。
这事,现在想来他办的有些急了,福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对于还俗、收养、落户,他应该提前跟她谈谈再做决定。不过既然事赶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更要迎难而上了。
宋长明立即讪笑了起来,“早上军业媳妇肚子发动,家里一着慌,福宝那边”
宋启海脑袋晃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心陡然就疼了起来,为那个站在庵门前冲他招手,说记得他的气息,请他喝茶的小团子。
宋南升望着前方急速而行的冷冽身影,无言地拍了拍宋长明的肩膀。
对待福宝,他不得不服气,相比他们心里的那点明晃晃的算计与功利,人家宋启海吧,就算做秀,都比他们做的真。
“家里真忙。”宋长明兀自解释道。
这下连宋南升都没好气了,“那你还有闲情跑来大队部”
“我得跟你讨论秋收的安排啊。”秋收多重要,没看他连即将出世的孙子都先放一边了吗。
“昨天刚下过雨,这地一走一脚泥,没个五六天都不能下地挥镰,呵”宋南升都不稀搭理他,被九房宠得,人飘的都不是他了。
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要捧着你,又为什么在县里给你大开方便之门,还不是看在福宝的面子上。
宋启海来时,傅慧刚将那红木小箱,吭哧吭哧地拖到自己的房间,揉着肚子给自己冲了碗糖水。
昨天宋启海撂的那碟薄饼,又酥又脆,晚上看书时手不觉就摸了一块,等反应过来,碟子已经空了。
感受到庵门外的气息,傅慧糖水也不喝了,碗一撂,扶着桌子爬下椅子,一溜小跑到了院里。
顺着大开的庵门,傅慧一眼就看到了那大步而来的军绿色身影,她哒哒跑到门口,“你来了。”
看着那迎上来的小小身影,宋启海的心猛然一热,笑意便涌现在了脸上,“小福宝,你在等我吗”
傅慧点点头,有关玄静私自还俗,若时下的政策真像她所说,倒不算什么;至于她带人进庵搬拿财物这事吧,自己作为庵主要顾及庵堂的名声,对外势必要帮她瞒下。唯一麻烦的是那男人身背命案
几步迈上台阶,宋启海一弯腰将人抱了起来。
傅慧
不等她有所反应,宋启海的手覆在她瘪瘪的肚子上摸了下,“福宝饿坏了吧,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说着人已走到了厨房门口。
“是、是宋村长吗”听到院内的动静,陈微先是心虚地瑟缩了下,慌里慌张地扯了床单,将自己收拾好的箱笼盖上,继而想到宋长明往日对她的敬畏,忙又理了理衣服,故作矜持地走了出来。
宋启海心下一惊,身上的肌肉陡然绷了起来,大意了,连屋里有人都没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