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v温也不好受,阴云霁身上有莲花的香气,好闻得想让人睡一觉。怀里腰肢纤细,盈盈不满。手里的肌肤又柔软细腻,一触都容易滑开。李v温需得抱紧了他,攥紧了他,才能掌得住软剑。
偏偏阴云霁不知怎么回事,剑也握不住,身法也走不开。李v温带着他,倒费了好大的劲。
一圈剑走下来,李v温松开了阴云霁,笑道:“这剑不适合你。以前常年在盛京的铸剑大师明虚子,近几年去云游了,天大地大的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等他何时回京,朕就去替你要一把宝剑。”
阴云霁身后一空,心中十分失落,可是为了不让李v温看出破绽,不得不强打精神应对,“臣愚钝,使陛下费心了。”
李v温一边调理内息,一边笑道:“不费心,你的招式记得还是挺快的,就是挪不动地方,也是奇怪。”
阴云霁心中一紧,就听到李v温接着说道:“朕知道江湖上有种人,虽没有武功,但是记得百家武学的招式,专为别人出破解之法。难不成你以后临敌也要靠嘴说不成”她想想觉得好笑,便摇了一摇头。
阴云霁松了口气,说道:“臣自然是不比陛下武艺高强的,使些谋略也未必不可能。”
李v温今夜运动一番,果然通体舒畅,负手傲然,连柔顺的青丝都透着得意,笑道:“不是朕夸口,贺希夷走了,朕可谓是天下第一。只要没有中什么软筋散之类不入流的东西,还没人能伤得了朕。走吧,摆驾回宫。”说罢,大踏步的离开了承乾宫。
方才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手背上,阴云霁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他有着浓长的睫毛,在琥珀般的瞳孔里投下深色的剪影,一根一根分明,如同密密匝匝的栅栏,关住了所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一旦有朝一日被人了解,都会难以想象,他纤弱的身体怎么能承载得住那么多心事。
承乾宫一夜,都在李v温和阴云霁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阴云霁回到司礼监的住所,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一闭眼,都是李v温树下舞剑的风流缱绻,唇边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看过来时能把万种柔情都勾出来。
停留在手背的触感在床褥间越来越清晰,阴云霁浑身发烫的燥热,血液一浪一浪的拍打着他的心脏,他在黑暗中紧咬着薄唇,抵御着反复的悸动焦灼。
满殿梨花仿佛开到了司礼监的屋子,阴云霁几乎能够嗅到那清新馥雅的香气,沉醉在其中,渐次安心要坠入梦中。
蓦地,阴云霁陡然睁开眼睛,想起了李v温给顾江离的信封上的梨树,瞬间如同寒风呼啸而来,摧折了他心里的梨花,落了满地。
梨,离。她为何执意要看那梨树她今夜究竟在想谁
记忆因为纯粹而美好,一旦起了疑心,便像白绢掉入污泥,肮脏不堪了。
阴云霁难以忍受李v温抱着他时在想别人,他开始用怀疑折磨自己,将心割得鲜血淋漓。
就像那个精致的金鱼袋,如果她给东西掺杂了别人的身影,那他宁可不要。即便,即便他是个宦官,他也有着他的傲骨。
他忽地痛恨起自己的躁动,他还有什么资本还在内心深处拥有这不堪的欲望。简直可笑,他刑余之身,岂能配得上。
枯长的手指在被子里蜷起又展开,展开又蜷起,反复困顿,找不到一个出口。
帝王亲自教他剑术,可称得上情深义重了,若他没有那羞于启齿的心思,君臣两相宜也不失为佳话,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阴云霁笑笑,沸腾的血液渐渐结冰。他当然不满足,还差一点。
阴云霁喉间喘上森森血气,眸中冷光乍现。就差个顾江离要除。
朝中近半数是他的人,他一声令下,有适龄入宫的公子也要变得没有。剩下言官的,除了顾江离还真没什么出挑得可以进宫的人。
要是不从朝中选,改从民间选,那事情更好办了,没背景的杀了都不用费心。
所以就差顾江离了。除掉了他,陛下身边就再无旁人了,她应该就能看到我了吧如果还是看不到,阴云霁眼中沉沉如雾沼,那也没关系,相对着孑然一身也不错。
顾江离明日就解了禁足令,是要上朝的日子。陛下今日心情颇好,明日也定是要上朝的。
顾江离明日会出干什么,他阴云霁用膝盖都能想得到。
阴云霁思及此,松开了咬着的薄唇,翻身下床。初冬的细风穿堂而过,他只穿了雪白的中衣就到院中,提了把剑将李v温教的剑法走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