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v温在心里回答,是在想我们之间应该怎样相处。
阴云霁假装没有看出李v温的意思,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明日带陛下去御花园散散心好不好,陛下也许会高兴一些。”说罢抬眼看着李v温的眼睛,目光里有着平静的欢喜和隐秘的期望。
无能为力的感觉又涌上了李v温的心头。他们之间如果真的有爱,那么这份爱的表达和接受,对于一位皇帝或是一位宦官来讲,都是很艰难的事情。
良久,李v温轻轻眨了下眼睛。
顾府便不算太平了,府外层层包围日夜水泄不通,整个顾府愁云惨淡。看管却不提审,不知道阴云霁在打什么主意。
顾江离这十余日在府中静坐,如同往日白衣清贵,看起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的不急不躁,实则无时无刻不在思索。
可是他一无武功,二无兵卒,连顾府的大门都出不去,更何谈联络禁卫军。况且他亦不知禁卫军是何状况,阴云霁能控制了皇城,里面的手笔禁卫军到底掺和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真正肯定的,能完全信任的,只有贺希夷的北军。可是北疆远在两千里外,他如何能联络得上
他能够在朝堂上策论万言,怒斥奸臣,明月清风般的成为举子标杆,可是对于这种状况却没有丝毫对策。
他有心和阴云霁面谈,劝他回头是岸,可惜阴云霁根本来都不来,接到他的书信更是看都不看。
顾江离摸着腰间的玉佩,想不出个头绪。
深夜的顾府甚是安静,府墙外却站了两排的兵卒,更兼巡逻的卫队,冰冷的铠甲在浓重的夜色下折射着银白的锋芒。
倏忽一道黑影在墙上一闪而过,惊了周围数人。
几个人互相议论着:“刚刚黑影你们看到了吗那是什么”
“看到了,约莫有两尺,像是个三岁小孩。”
这话引来周围人嗤笑,“三岁的小孩跑都跑不稳,如何能飞檐走壁我看像是只猫。”
“也对,或许是只猫吧。”
可是众人俱是东厂一手调|教出来的,议论了片刻,就算在心里已经认定是只猫的小事,也不敢瞒报。
连忙请了毕方来,一五一十的说了。他们知道,说错无碍,若是漏报了,便是大罪。毕方也不辞辛苦,带着东厂出身侦查的严谨,仿佛个机械般处处查看。
毕方看了看那高墙,沉吟片刻,还是点了一队人马,叩开了顾府的大门。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也是东厂一贯的作风。
顾府的门房打开了大门,看到这一队人马来势汹汹,心中甚是不平,这帮人在门外守了十来天,搞得整个顾府人心惶惶,这大半夜的又要做什么
门房露出半张脸说道:“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类回绝毕方听得多了,没有一个能成功的,不过顾江离对于阴云霁来说是不同的,他也不好直接就闯进去,于是冷冷笑道:“东厂在外看到有黑影进府,担心你家主子安危,所以进来看看,完全是为了你家主子着想。”
门房还想说什么,毕方担心拖久生变,答对了这一句,便挥手径直闯进顾江离的院子。
霎时间顾府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府中下人纷纷起床,在庭院中惊疑不定的注视着这一队人马。
毕方径直走向顾江离的卧房,叩了叩房门。清笙从下房赶到,质问毕方道:“你们东厂要做什么”
毕方自不屑对个小书童解释,只厉声喝道:“让开。”
清笙不肯相让,“你们东厂才要让开,每日堵着我们顾府的门,到底是何居心”
毕方眼风一动,身后侍卫正要将清笙拿下,房中传来清雅的声音,“无妨,毕大人请进吧。”
毕方冷冷瞥了一眼,近侍军众人将清笙推搡开,随着毕方进了顾江离的卧室。
顾江离挑亮了几盏灯,乌黑的长发未束,中衣雪白,草草披了件外袍立于灯下,烛光掩映神色清柔,含笑看向毕方,“毕大人,今日是到我顾江离下狱了吗却不知我所犯何事”
毕方笑道:“不敢,只是保护顾府的侍卫们看到有个黑影混进府中,下官怕是刺客要加害顾大人,特来查看一番。”
顾江离知道东厂做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拦是拦不住的,故此不多做无用功,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
毕方挥了挥手,一队人马鱼贯而入,
“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