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那边听到这个消息后,冷笑着嘲讽了一句,“蠢货。”
“宝珍被惯坏了,做事不过脑子,又被毛莲养的自私愚钝,连皇上的试探都看不出来。”
莲贵妃是为了宝珍才落得禁闭的处罚,倘若她是个聪明的,就该在皇帝问的时候表示出她的孝心,让皇上舒心,不会生出自己是不是疼了个白眼狼的想法。
虽然莲贵妃的三个月禁闭和宝珍的终生幸福相比看起来很容易取舍,但是有时候帝王的心思就是那么复杂莫测。
“你看着吧,以后有宝珍后悔的。”
贤妃这么对着心腹宫女说。
而在自己的宫殿中开始准备反击的文玖听到这个消息后,垂眸思索了片刻,便让人将这个消息递进了莲心殿。
披头散发神情落寞的莲贵妃坐在窗边,怔怔的望着外面的景色。
杨柳堆烟,老树抽芽,清河之上落满了被风拂落的花瓣,几只黄莺在绿树红花间相互嬉戏。
莲贵妃看着这一副春日活泼的景象,一只手紧紧的扣在了窗棱上。
一窗之隔,一日之间,这些她从前看都不看一眼的东西居然成了触手而不可得的奢求。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门外小宫女的闲聊,“哎,你们听说了吗,宝珍公主为了自己的幸福居然不顾娘娘的死活,亏的娘娘平日里那么疼爱她。”
“听说了听说了,这事整个后宫都传遍了,真是出乎意外,没想到宝珍公主是这样的人。”
“其实这也不能怪宝珍公主,毕竟娘娘只不过是关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就没事了,可她要是答应了,就得嫁去西番了。听说西番环境可苦了,那里的人吃肉都吃生的。”
“话虽如此,但这事让娘娘知道了该多伤心呀。毕竟娘娘可是因为宝珍公主才被皇上关了禁闭。”
“好了好了,这事就不要说了,还是干活去吧。”
一个穿着粉衣的小宫女瞥见窗户外那只用力的扒住窗棱,露出了青筋的纤纤玉手,眼中闪过得意,招呼着其他小宫女走远了。
开玩笑,没看见莲贵妃出于崩溃暴怒的边缘了吗
此刻不走等着被喷吗
小宫女们呼啦啦的结伴走了,莲贵妃隐在窗户里的脸一阵青白,眼神幽怨,再加上一袭白衣,披头散发的样子,十分像一只被抛弃而充满了不甘怨恨的女鬼。
“不,这不可能的。”她摇头低喃,很想将那些造谣的小宫女叫回来严加审问,内心深处却知道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宝珍的性子,的确做的出来。
一想到这里,莲贵妃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的喘不过气,一双柔情百媚的眼睛雾蒙蒙的不断往外掉泪。
可惜这么惹人疼惜的一幕却无人欣赏,只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关于宝珍公主不孝的事情就在各方势力的有意传播下,安宁的故意纵容下传遍了后宫,传入了宫外。
皇帝此时一无所知。
他正坐在象征着无上皇权的龙椅上,按着额头,头疼的听着下方臣子对他老丈人的参奏。
“皇上,毛尚书担任户部尚书以来,利用手中的职权玩忽职守,徇私舞弊,圈占良田,贪污军饷,纵仆行凶,罪罪证据确凿,还望皇上定夺!”
大理寺的李大人一脸严肃的禀奏。
“皇上,微臣冤枉啊。”在李大人数落他第一宗罪状的时候,毛忠头上的冷汗就蹭的一下冒出来了,肥胖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后来他越听,身子抖的越厉害,心跳的也越快,等李大人说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顾不上擦黏在脸上糊了眼睛的汗水,跪着膝行了几步,扯着嗓子哭诉,“皇上,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微臣冤枉呐。”
听着他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的温父忍不住了,“冤枉你是说李大人故意陷害你”
毛忠顿了一下,随即一咬牙,“对,我是被冤枉的。”就是李大人陷害我!
“他怎么不去冤枉别人!”
毛忠脱口而出:“他一定是嫉妒我!”
温父被毛忠这么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嫉妒他亏他说的出口。
温元思站在队伍里蹙起了眉。
毛忠这人没什么本事,却有几分急智。
世人都知他有今日全靠女儿,而他们这些大臣怎么参奏他都行,却不能牵带莲贵妃。因为莲贵妃是皇上的女人,在她没有犯下实际罪过的时候,朝臣动她就是对皇上不敬。
毛忠此举分明是想让他们投鼠忌器!
可惜父亲他们这次准备充分,证据确凿,由不得他抵赖。且李大人也不是能让他算计的人。
“皇上,毛尚书怕是做贼心虚,都开始胡言乱语了。”李大人面不改色的对着皇上道,“还请您明察秋毫,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皇帝沉默了,开始考量保下他的利弊。
毛忠见皇上沉默了,以为他是想放弃他了,再加上一旁李大人温御史虎视眈眈,摆在御案上的证据又铁证如山,他一急,一些话就不过脑子了,“皇上,看在莲贵妃的面子上,你就饶了微臣这一次吧。”
“微臣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您和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