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臣子的眼光还不错,果然一个一个生得绝色俏丽,而且,走在最后的那个不是如烟,又是谁
苏月微微怔忡。
也不知道商慕炎最后有没有册封她们其中的谁为妃就光这五人从金銮殿里出来了,其他众臣并未见出,是不是正在商量此事
心头微乱,而那五人眼见着越走越近。
这条路是出宫的必经之路。
“有点累了,碧玉,我们回吧,”话落,苏月便转身往凤栖宫的方向走。
走了一会儿,身后骤然传来女子娇媚的声音:“皇后娘娘请留步。”
苏月一震,回头,就看到女子紫衫华裙,站在阳光下,朝着她微笑。
正是如烟。
她怔了怔,朝其身后出宫的宫道上睨了一眼,其余四人已经走远,她这是要
正微微疑惑,对方已经缓步走近,对着她优雅一鞠:“民女如烟见过皇后娘娘。”
苏月微微一笑:“不必多礼,不知如烟姑娘找本宫可有何事”
如烟徐徐抬头,看向苏月,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真没想到娘娘竟是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儿身,想当初娘娘还是六扇门师爷苏桑的时候,有一次为了查案去风月楼找爷,哦不,如今应该叫皇上,娘娘去风月楼找皇上,那时,爷让如烟给娘娘找了好多个姑娘,娘娘都不为所动,原来,自己也是女儿身。瞧我这张嘴,真该打,总改不了唤他爷的习惯,娘娘恕罪。”
如烟手执丝绢掩嘴微微一笑,对着苏月略略颔首。
哪里有一丝请罪的样子
苏月不动声色地淡睨着她。
这是要来挑衅的节奏吗
唇角一弯,她亦是轻轻笑开:“如烟姑娘说得可不是,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就像本宫曾经在王府唤他商慕炎唤习惯了,如今他贵为九五之尊,本宫亦是没有将这个习惯改过来,本宫尚且如此,又怎会怪如烟姑娘”
如烟脸色微微一白,旋即就低垂了眼眸:“多谢娘娘体恤。”
末了,又似想起什么,微微一叹:“世事真是难料啊,想不到娘娘跟八爷曾经如此相对立的两人,如今竟然成了恩爱夫妻。”
如此相对立苏月一怔。
有吗除了那次去风月楼找商慕炎,跟那厮唇舌相对、闹了点不愉快之外,也没什么太对立吧
不过,人家想这样认为便这样认为吧,此女的心思,她懂。
不徐不疾,唇角依旧一抹笑靥如花。
“是啊,本宫自己也没有想到与他会有今日,这人世间的事,想不到的太多了,想必当初如烟姑娘还是风月楼当家花旦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今日自己会成为我北凉的春仙子吧”
如烟再次脸色一滞,不过旋即,又蓦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看来,离间计对娘娘和皇上之间根本不适用。”
苏月一怔,如烟敛了一脸轻佻之色,自嘲地弯了弯唇角:“娘娘是不是以为如烟进宫来是想做皇上的女人”
也不等苏月做出反应,她又淡淡垂下眉眼:“这点自知之明,如烟还是有的。”
那样子与刚才出言相问的女子判若两人。
苏月再次一怔,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烟”
天瑶池,亦是宫里唯一的一处温泉池。
原本没有的,只有殇州的行宫有。商慕炎为了调理苏月体寒的身子,专门让人在宫里辟了此池,池水从京师几里外的天瑶山的温泉引入。
只可惜,当初此池刚刚竣工,就出了苏希白荼毒一事,苏月也没有来得及用,就去了南轩,而回来后,身上月事又来,恐脏了这来之不易的泉水,也没有来用。
今日正好身上干净了,她便迫不及待地来了这里。
龙吟宫,宫灯明亮
商慕炎眉眼低垂,专注地批阅着手中奏章,陆海躬身静静站在边上,一颗心却是如同小鼓在捣。
男人手中朱砂笔重重在奏折上落下一记,他的心头就重重一跳;男人“啪”的阖上一本奏折,他的心头就又是突地一跳;男人偶尔抬起眼梢睇他一眼,他更是心跳踉跄得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要疯了。
都是那帮臣子们害的他,故意将春仙子比赛,乡试和州试时,很多女子效仿皇后娘娘的消息让他听到,还描绘得有声有色,而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对皇后的任何事情都特别上心,所以就告诉了他,于是乎
也就是到这时,他才明白,这世上最让人煎熬的不是皮肉之苦、切身之痛,而是现在这样,你等着对方一场暴风骤雨,可对方平静得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当真是没事人就好了,他知道不是。
今日在朝堂之上,许是新官上任、不知朝堂深浅,又或许是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新任宰相夜笙便成了众臣的代表。在春仙子赐封之后,夜笙故意启奏,说,皇上,上午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娘娘提前回宫了,后面还有很多好戏没有看到,这几位姑娘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譬如青柳姑娘的画舞,以足为笔、以地为纸、翩翩一舞、步步生莲,真可谓天下一绝,要不,让青柳姑娘留下来,单独为皇上舞上一曲还有那位赵霓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