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瞅了那人一眼,三十多岁,面容周正,衣衫华贵,有些气度,显然身份不同寻常。她浅浅一笑,“如此堂而皇之地当面问一个姑娘家的名字,是否有些唐突”
那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手中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折扇,扇了两下,看着花颜发髻笑道,“陆某的确是唐突了!姑娘见谅!你有如此赌技,我等在座众人都心生佩服,难免一时忘了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抱歉抱歉!”
花颜又喝了一口茶,闲适地笑道,“手气好而已。”
那人一愣,又是一阵大笑,“手气好到如此地步,连破了三楼九席庄家,姑娘切莫太谦虚啊。”
花颜摇头,回笑道,“我从不谦虚,否则就该识趣地拿着银子走了,不会在这里等着见识九大赌神。”
那人闻言收了大笑,看着花颜随口而说对几十万钱财似乎毫无在意没有丝毫欢喜的模样,心下一动,笑道,“九大赌神若是来了,姑娘就不怕输得血本无归且搭上自己”
花颜浅笑,“也许吧!”话落,她晃动着杯中茶盏,说,“难得来这世上走一遭,当该赏遍诸多风景,这京城最大的风景便是顺方赌坊,能见九大赌神,真是运气也是福气,即便今日输得血本无归搭上自己,也不算什么。”
那人闻言挑眉,哈哈又笑,“姑娘有趣得紧呢!这一番话,颇有禅机。看姑娘不似京城人士,不知姑娘是哪里人”
花颜放下茶盏,笑道,“问不出名姓,便变着法儿打探出身家世吗这位大哥也好生有趣,陆家人都是这样的吗”
那人一噎,手中摇扇顿停。
这时,又有人笑了起来,“陆严,你的心思被这位姑娘识破了啊。你还有甚可说”
那人咳嗽一声,转头瞅了说话之人一眼,半晌,憋出一句话,“我就是好奇,想多问问,如今问不出来,自然无甚可说。难道五……公子你不好奇若不然,你说两句,看看这位姑娘可否给你面子解解惑让我们都知道知道天下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厉害善赌技的姑娘了竟比我家世子还厉害。”
那人闻言一笑,对花颜说,“姑娘,我们的确好奇,捡你能说的,说一二可好大伙都眼巴巴地等着呢。”
花颜寻声望去,见是一个年轻男子,多不过十八九的年纪,穿着贵气,面相贵气,容貌也是清和贵气。她放下茶盏,笑问,“这位公子,刚刚替我下楼去买饭食的小兄弟是你什么人”
那人一怔,脱口问,“你怎么知道我与他有关系”
花颜笑道,“你们的眉目有几分相似,穿着也有些相似,身上佩戴的玉佩,似也相似。”
那人一惊,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然后抬起头,盯着花颜看了又看,然后道,“姑娘好眼力。”
花颜手指叩了叩桌面,笑道,“这眼睛是玩赌技练出来的。”
那人无言了片刻,回道,“他是我弟弟。”
花颜点头,笑着说,“看在那位小兄弟的面上,我就告知公子一二。”
众人闻言都竖起耳朵,一时间,茶室静静。
花颜笑着说,“我家住临安,昨日来京,今日慕名来这顺方赌场,”话落,她琢磨着补充了一句,“等我见过了九大赌神后,无论输赢,你们都会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