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书离接过官员名录与邸报,看过后,沉凝道,“殿下,我年纪轻轻,入朝时间连前往西南境地都算上,满打满算,不到一年,官任宰辅,怕是恐难服众。”
“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无论是西南境地,还是川河谷修筑堤坝,都功不可没。如今再加上帮本宫稳定京城,救敬国公,这两件大功,都足以让人无话可说。”云迟看着他,“你若是不能胜任,本宫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安书离抿唇,朝中重要职位空挡太久,的确不好,尤其是如今局势虽乱后平定了,但苏子折此次折了这么大的亏,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思索片刻,坦然接受,“既然殿下这么说,如此信我,我便接了。”
云迟微笑,“本宫自然信你。”
安书离放下官员名录,“那武威侯的位置和苏子折的位置,殿下可要找人代替”
“武威侯的位置本宫调程顾之来接替,他过两日应该就进京了。这么多年,武威侯的职位虽重,但本宫也不曾重用他,大概这便是对他所作所为虽然不知,但母后和姨母庇佑,才让本宫心里总对他有所设防,不敢重用。”
“嗯,程二公子是个有大才的,我虽未曾见过,但北地动乱时,太子妃与我书信中,提过他,能让她费心将之从程家摘出来,自是不错。更何况殿下见过他,既让殿下打算重用,便是能放心用的。”
云迟点头,“至于苏子斩,他的位置,本宫给他留着。”
安书离看着云迟,想着京城动乱时,也幸亏了凤娘带着人护了各大府邸,否则今日怕是朝中已死一半大臣,无人可用了。
不得不说,苏子折实在太狠辣,竟然打算一举都杀了京城人,从皇宫,到东宫,到各大朝臣府邸,到三司府邸再到京麓兵马大营,真是杀人如麻,手段残酷,这样的人,若是谋了南楚江山,真不敢想象,百姓们会有好日子过吗
而苏子斩,本性纯善,自然与苏子折不同的,只是,他不敢说,苏子斩是否还能回来是否还愿意回来
但云迟愿意给他留着他的位置,也是一种态度,十分难得。
他赞同,“殿下心怀宽广。”
云迟笑了笑,看向窗外,阳光明媚,“本宫能容得下南楚山河,岂能容不下一人前尘旧事,与本宫无关,本宫不认,只认本宫的太子妃,是本宫明媒正娶的,只认苏子斩,是姨母的儿子,是母后很疼的外甥,便就够了。”
安书离动容,站起身,单膝跪地,“书离此生,鲜少敬佩于人,如今心甘情愿效忠殿下,愿辅佐殿下,共创南楚社稷,肝脑涂地。”
云迟一愣,站起身,伸手扶起安书离,无奈地笑,“跪什么你就是不愿,本宫也要拉着你帮我,你如此才华,岂能放你闲情逸致不理世事岂不屈才”
安书离闻言也无奈地笑了,想想还真是。
二人重新落座,开始着手商议官员趁机调配,稳定朝局之事。
一直商议到过了晌午,小忠子催了好几遍,才作罢,摆了饭菜,在书房用了。
用过饭菜后,云迟发出调派旨意,一道接一道,传出东宫。
这是南楚自皇上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官员调动,涉及了大半个朝堂。
有人欢喜有人忧,虽掀起了极大的动静,但却无人反对,毕竟,那一夜的惊心动魄,血腥杀戮,虽然无人说,但短短时间,依旧让朝臣们心有余悸。
他们都心知,若非太子殿下,换一个人,南楚江山在那一夜就塌了。
转日,云迟恢复早朝,又一连气颁布了太子七令,有安抚朝臣的,有惠利于民的,也有修改地方各州郡县的官员考核制度的,还有关于新春农耕的,等等。
太子七令颁布后,不止砸懵了一众朝臣,也砸懵了京城百姓,不明白太子殿下怎么在这时候弄出如此大动静消息如雪花般地传了出去,没多久,便传遍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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