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有意思了,感情这位姨娘心里很惦念瑞和县主这样子跟救了她主子似的,逯健粗中有细,自然不肯受她的大礼,侧身避过了,“姨奶奶不必如此,我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这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尽快赶到玉堂院吧。”
“是,”林姨娘抹去颊边的泪水,头前给逯氏兄弟带路,“这玉堂院自县主被夫人关进暮蔼院,就封了,原来的下人全关在里头,后来大小姐过来抄捡了一番,”
林姨娘忐忑的看了人高马大的逯健一眼,小声道,“里头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呢!”
逯氏兄弟的父祖都是先头卫国公府旧人,并不是寒门小户出来的,这一句“抄捡”,逯健已经听懂的其中的暗示,他没有吭声,远远看到前头一座曲水雕栏的院子,一指大门,冲身边的亲兵道,“去叫人将门打开。”
守门的婆子看到忽拉拉过来了一群兵士,饶是大都督府里的下人,也都吓的战战兢兢,逯健的手下也不跟她们多啰嗦,直接拿出腰刀,一下便将门上的大铜锁给劈了下来。
大门推开,就见玉堂院的正房廊下,齐刷刷的坐着一排人,倒都衣着整洁,神情平静,逯健皱眉道,“就这些人我听县主说,还有一位被杖责的妈妈,如今在哪里”
静嬷嬷是玉堂院的掌总儿嬷嬷,另一位管事的就是冯妈妈了,她乍见来了这么一帮子人,也吓了一跳,但到底是长公主府经年的老人,胆气还是有一些的,上前一福道,“回军爷的话,静嬷嬷犯了错,被夫人责打了,她年纪大了伤势又重,听说已经不治了。”
死了
逯勇天生话多,已经在旁边按捺不住,“啧啧,这大都督府好大的排场,动辄就打死媳妇娘家陪嫁,我们这些乡下来的,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这是哪里来的冯妈妈跟院子里的人一直关在一起,但外头的消息,今天一天,她都没有收到了,“敢问军爷……”
“我们是什么人不是你一个背主的奴才能问的,”冯妈妈那闪烁的目光已经说明一切了,逯健也不跟她多啰嗦,一挥手,“都带走,这院子里的东西不用动,账目全部带走,”
他一指冯妈妈,“你,带我去拿!”
来的时候,逯健已经听说瑞和县主跟方同知太太借账房的事了,这历来害命,一是为财,一是为情,以荣家的人品,自然也不会放过这财字了,他盯着面色发青的冯妈妈,“你既是县主的陪嫁妈妈,那县主的嫁妆册子你自然是知道放在哪里了,”
逯健左手漫不经心的放在腰刀来,“要是县主说账本少了……”
这军汉口口声声“县主”“县主”的,难道李静宜没死冯妈妈转头看着木着脸站在一旁的林姨娘,这林知墨她在长公主府就共过事,最是个墙头草的性子,现在她带着人来这里,只怕胡氏母子的事发了!
冯妈妈现在只希望李静宜是真的死了,来的只是锦阳长公主或是安国侯府的人,“是,我哪里敢欺瞒军爷,只不知道军爷是奉了谁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