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工人新村后,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按图索骥,找到了那套房子。那房子位于五楼顶层,窗户还是那种格子窗往外推的,房龄至少三十年。
楼道单元门是后来社区统一加装的绿色铁皮大门,程几掏出钥匙选了一把尝试着去开,没想到居然是对的。他大受鼓舞,拎着疑似防盗门钥匙赶紧往楼上跑,过不其然,家门也被他打开了。
程几就有点想不通,房子卖都卖了,怎么他还保留着钥匙莫非是还未交接
他哪里知道接手这套房子的就是楼下邻居,因为看程女士病得严重,所以在交接完房产后,允许他们晚点儿搬家,但前提是程女士不能死在这套房子里,更不能在这里办丧事。
换言之,程几目前是租住在自己家中。
老公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面积在五十多平米,虽然装修陈旧,但收拾得十分整洁,满是母子二人生活的痕迹。
程几在身后关上门,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大概有一周时间没人回来过了,门窗紧闭,桌子上有一层薄灰。
一共两个房间,较大房间是儿子的,里面有一张书桌一只书柜,上面都码放着专业书;小房间是母亲的,衣柜里有许多条款式过时的裙子,她年轻时一定很爱美。
卫生间贴着早年间流行的白色瓷砖,由于经常清理,依旧泛着莹光;浴缸干干净净,只在水龙头下有一些擦不掉的水渍;厨房玲珑可爱,上下两排橱柜里满满当当地塞着锅碗瓢盆。
程几卷起袖子,开始翻箱倒柜找钱
可惜什么都没有,没现金,没存折,连稍微值钱点儿的金银首饰都没有,这个家虽不是家徒四壁,但也只剩下些日常生活用具。
破家值万贯,但前提是家里人不能有病
他如今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老娘要死了,卡里还没钱,仇家财势熏天,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
但他仍不觉得救沈子默有错,惹到齐北崧那是没办法,总得承担一点破坏剧情的代价
先前说了,他妥协的时候妥协,固执的时候固执,就算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那天晚上他还是会突入388包房。
他最后在冰箱里找到了小包茶叶,无奈给自己烧了一壶水泡茶,又看到了半新不旧的热水器,便摸索着把它打开,想洗个澡。
浴室的天花板上装着一台老旧的浴霸,抵挡不了深冬的寒气,他迅速脱了衣服站在莲蓬头下冲热水,渐渐地身上和周围环境都暖和起来。由于太舒服,他在浴室呆了很久,直到觉得有些缺氧才出去。
正当他穿衣服时,听到有人敲门。
他的耳朵相当灵敏,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只是纳闷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此外,还有谁会找上门来呢
他刻意慢慢动作,等待敲门声自动消失,没想到对方相当执着,一直在敲。
门上没有猫眼,他不知道是谁,只好把门拉开了一条缝,没想到就此被一个人抱了满怀
一个男人。
对方的鼻息喷在他的脖子侧面“程程”
“”
程几猛地把人推开,皱眉问“什么情况”
虽然用的是同一个身体,但他现在的发力方式不一样,手上的力气比过去大。
那人被他推得踉跄退了两步,仿佛受到伤害似的靠在门边,眼睛里有痛苦,也有期待。
“程程,你终于肯见我了,他们说你退学了,这些日子你到底在哪儿我一直在找你”
平心而论,那是个长相中上的男子,年纪和齐北崧差不多,大概在二十四五岁,但是比他瘦弱文雅。
“找我干嘛”程几说。
“你剪了头发了”那男人问。
程几莫名又困惑,盯着对方看。他的头发还没擦干,正湿漉漉地往下滴水,肤色在浴室中熏蒸得白里透红。
结果对方又扑上来,重重地搂着程几说“程程,你真帅我脑子里全是你,我忘不了你,重新爱我好吗”
又是满满一盆狗血从程几的头顶哗啦啦浇到了脚跟,浇得那个酣畅淋漓,那个痛痛快快,把他刚刚洗完澡的那点热气都浇没了
操
什么都不用问了,原主前男友。
作者有话要说 狗不狗血就问你狗不狗血我要不要吃键盘这辈子都不会吃键盘的
明天老齐有东西可扑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