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也是有优点的薛月薇心虚地想。据说玉卿公主养的太娇,只勉强会写几个字 ,琴棋书画都一窍不通。而自己除了祖传的医术,旁的才艺也都用心学了。当初太妃娘娘考校,都对她很是满意。
饭吃到一半,忽然进来名紫衣宫女,浅施一礼,代替了原先布菜的人。
其余宫人都缓缓退去。薛月薇后背出了一层汗,可面前的两个人却没什么反应,尤其是那看着娇娇软软的卿卿姑娘,眼前布菜的换了一个,眉毛都没抬一下,照旧喝着莲子雪燕粥,咽下去后,才轻声问“你刚回来那边怎么样”
紫秋笑了笑,简洁地回答她“小人得志。”
林卿卿满意地“唔”了一声。让绿盈先高兴几天罢。
紫秋的目光不易察觉地从薛月薇身上掠过。
她曾那样恐慌她的到来,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笑。
她又看了薛月薇一眼,无声地对皇帝示意。
萧怀璟脸上八风不动,甚至伸手抢过她手里的汤勺,自己给林卿卿盛粥。
他没做过这些伺候人的事,还需要练练。
紫秋
林卿卿低着头,余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默不作声地咽下一勺粥。
用完膳后,萧怀璟仍旧亲自将林卿卿抱回稍间。
临走时,林卿卿从他胸前探出头笑眯眯对薛月薇告别,很快就被一只大手按回去。
那紫衣宫女也离开了,涌进一群宫人,收拾桌上碗筷。
薛月薇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仿佛不像回事,贸然要走,似乎也不对。她是奉命而来,可以就这样随意来去么
女子咬着唇,委屈极了。自来到宫里,她总是这样手足无措。像突然闯进奇异世界的一介凡人,面对与自己生存的环境完全不同的一草一木,一片茫然。
她低着头,感觉到来往宫人看着她奇怪的目光,手心渗出了汗。
“薛姑娘。”这时候,终于有人救了她。
是那位梁公公,带着些异样的神色,上下打量她“皇上在东暖阁等你呢。”
萧怀璟手中执着一册书,听到通传,慢慢抬起眼睛。
薛月薇被那双深邃黑眸看得心里一跳,含羞带怯低下头去。
“你今日为卿卿处理的不错,有赏。”萧怀璟说,“可有什么想要的”
薛月薇心中打鼓,低声道“民女能长长久久地陪伴陛下左右,便已心满意足。”
“这个不行。”萧怀璟淡声,“换一个。”
薛月薇
“罢了。”萧怀璟笑了笑,“朕就许你一条命。”
他知道卿卿一向怕痛。看在今日此人让她少痛了片刻的份上,一切结束之后,他可以考虑留她一条命。
反正也不值什么。
薛月薇没想那么多,只理解为戏本中的免死令一类的东西,不由心头狂喜。
年轻英俊的皇帝说完这句话后,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笨口拙舌谢了几句恩,见对方都没什么反应,情急之下,话题又转到林卿卿身上去。
“那位卿卿姑娘,可真好看。”薛月薇试探地说,“柔婉静美,跟天上的仙子似的。”
萧怀璟闻言,只懒懒笑了笑。
林卿卿的外表太具迷惑性,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干净清澈,一望到底,让人见了就心生怜惜。
只有他,才知道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诚实,娇媚,有时候羞怯,有时候又胆大得出奇;稍微用力一点,或者相反,停下来一会儿那张湿莹莹的小嘴里就会说出如浸蜜糖般讨人喜欢的话,不但不叫人怜惜,反而想让他就那么将她弄死在自己怀里。
一想到那样的林卿卿只有他见过,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就充盈在他胸口。
薛月薇不敢打扰怔然出神的帝王,只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用目光描摹他的风姿。
陛下他生的真好。
所谓龙章凤质,不过如是。他这样凝眉沉思,一定是在思索朝堂要务
良久,萧怀璟才看向她,淡声道“以后,少看点不该看的。”
“是,民女记住了。”
薛月薇莫名其妙地应下,并没意识到他究竟在说什么。
萧怀璟的下一句话,更彻底叫她失去方寸。
“还不拿出来吗”帝王闲适地靠在迎枕上,毫无预兆地问她。
“什、什么”
萧怀璟唇角轻勾,幽黑瞳眸深处却面无表情。
“罢了。”他轻嗤一声,淡淡地,“你的行李都在围房里,朕叫人去搜,也是一样。”
“不要”薛月薇脑子里轰地一声。
那双深邃的眼眸自上而下望着她,如同无声却冰冷的流水,气势逼人。她头脑里嗡地一声,忍不住双膝跪地,脸红得像要滴血。
片刻之后。
萧怀璟看着桌上几个胭脂盒,心平气和道“就这些”
“嗯。”
能够使人动心动性的药,能够助兴延时的药,还有能够迷惑人心的药。服用之后,人会浑浑噩噩,任你对她做什么也感觉不到,醒来之后还会有模糊记忆。如同醉酒,却比酒更了无痕迹。
她怯声,“都在这里了。”
萧怀璟看她一眼,心平气和道“你是医女出身。”
薛月薇浑浑噩噩地点头。薛家世代行医,尤其是她的父亲,于女子疾病上允称圣手,当年,也是因为这一点特长才被杜家青眼,攀了远房亲戚。贤太妃正是用了薛父精心调制的药品,成功地成为了继先后之后,第一个诞育皇子的妃嫔。
薛月薇一边哭一边交代,精心化好的妆容糊了一脸,那架势,仿佛下一刻就要命丧黄泉。
她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萧怀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她才噤声,泪眼朦胧地看着皇帝英挺的面孔。
他声音很低,落在薛月薇耳中,却如惊雷滚过“朕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做。”
薛月薇听完他的吩咐,全身都在发抖。
他们要做的事,他全都知道。
她之前到底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想要帮着他人,算计帝君
“退下。”
女子下意识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弯下腰躬身后退。
“对了。”萧怀璟翻着手中一册书,漫不经心道,“以后不准穿这个颜色。”
他声音冷淡,唇角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人“你不配。”
言府。
整理完最后一份奏疏,言楚疲惫地捏捏眉心。
他摊开一份国朝的疆域图,用手指细细描过去。西南边陲几个异族小国,是萧怀璟一直的雄心所在。
之前银库案已追回许多银钱,经户部新任银库员外郎盘查,能补一些亏空。不过这些银子,应付现有军制足够,要扩军是万万不够的。
除非揪出最大的那条鱼。
他绷紧了脸,想到方才萧东弦来时不经意说起的话。
“薛家女已经入宫,就留在养华殿,据说前几天还救了卿卿。”
“你担心什么卿卿无事,不过扭了脚”
卿卿。
这个名字时时萦绕在心,可想起她的时候,又觉得仿佛已经是十分遥远的人。
碧贵妃事发后,她异常乖顺,总是紧紧依靠着皇帝。他记忆里那个会纵马挥鞭、想见他时,砸也要把门砸开,骄纵恣肆的小公主,越来越面目模糊。
越是如此,他越感到亏欠。
当初有多不假辞色,如今就有多悔恨。
薛家女能笼络圣心,让皇帝冷落卿卿自然是好事。也许等皇帝不再那样执着,他就可以慢慢地,劝说帝王对曾经的皇妹放手。
也许到得那时错过的,还能挽回。
外头有人扣门,是祖父身边的人来请他去祖屋一叙。
绮思被打断,白衣公子深深呼出一口气,跟着小厮走过去。
祖屋附近空无一人,连带他去的下人也在院门口就离去。
言楚有些奇怪,一脚踏入正屋。这是言家供奉香火之处,平日里罕有人至,如今正午大太阳下,也显得阴森。
昏暗光线里,祖先灵牌之下,隐隐站着一个人。
言楚走过去,恭谨地低下头“祖父。”
低垂的视线里,他看到兽首拐杖高高抬起,重重地朝他砸下来,后颈传来难忍的钝痛。
紧接着,又是一下。
言阁老的怒喝“跪下”
言楚踉跄倒地,震惊地睁大双眼,抬起头看着头发花白的祖父
“我问你,”
言阁老握紧拐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方才从角门出去的,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萧怀璟不愧是朕看中的女人妃嫔什么的根本不考虑,上来就是后位
太子妃公主皇后从没做过小的女人林卿卿
以后大概会考虑写个走肾不走心的妖妃。现在呢,我们卿卿就,继续为尊咯。
那啥,本来想稍微虐一下的,结果现在还在谈恋爱。我可能是个天赋甜文码字工叭
s,卿卿这几个世界都比较娇软,下个世界想写个武力爆表的,双刀流卿卿
啊啊啊,每天都有好多作话想跟大家说早安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