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他冷下脸来问道。
明明邵青薇之前不争不抢的,这几天出的幺蛾子怎么就这么多明明就是他设计的刘戈和这翰林院编修的庶女,怎么好端端地绿芙也在里头
他皱紧了眉头。
“皇上,回禀皇上,奴婢,奴婢也不过就是刚好路过这里,谁知,谁知竟看到贵妃娘娘这等腌臓事”
因着那绿芙一直被人押着低着头,这周围人围着的又太多,她根本就没看到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容姒,这么一开口大家就哗然了,怎么这里头还有贵妃娘娘什么事。
“绿芙,你说什么你好好看清楚,贵妃娘娘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
邵青薇上前一步,厉声道。
随即根本就不给其他人追问的机会,上前两步就跪在了穆元修的身边,“回禀皇上,绿芙乃是我凝露宫的宫女,这几天一直都在发热,看人常常眼花,之前还把嫔妾认错了,贵妃娘娘金枝玉叶,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一定是嫔妾这婢子弄错了,求皇上恕罪”
见有自己的事情了,容姒这才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邵青薇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
那头的邱语兰竟然就上前一步,“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位娘娘,您一句自家婢子认错了人,就像抹去她口无遮拦的罪名怕是太轻易了吧。您也知道贵妃娘娘金枝玉叶,怎么可以是这贱人可是随意污蔑的,这舌头这么不管用,还留着做什么,干脆剪了吧”
“你”邵青薇看着邱语兰一副为容姒出头的架势,就连穆元修看过来的眼神都有些不虞,心里暗暗叫苦。
毕竟要是容姒开口她还可以叫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大人不计小人过,免得失了身份,回去她自行处罚青芙就好,谁知开口竟然是这么一位小姐。
那头绿芙一听要剪了她舌头,立马捂住嘴,“娘娘,奴婢,奴婢可是全”
“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就在绿芙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的时候,邵青薇忽然就捂住肚子,满头大汗地瘫倒在地上,“皇上,嫔妾的肚子好疼皇上”
她眼巴巴地看着穆元修的方向,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肚子”穆元修一惊,立马就冲上了前,“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了吗青薇,青薇,你支撑住,太医,太医,快叫太医快去要是朕的皇儿出了什么问题,朕为你们是问”
说着,穆元修就抱着邵青薇就快速地往前走去。
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毕竟他现在对邵青薇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他的计谋已经得逞,下面就只需要赐婚就好,绿芙污蔑容姒什么事情都是小事情,他觉得完全可以不用计较。
而听说孩子,皇儿之类的字眼,容姒倒没有什么反应,薛玉秋却直接就惊愕地睁大了双眼,其他嫔妃也都一个个在心里咬碎了牙。
邵青薇青贵人那是个什么东西
她们之前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最疼爱的不是容贵妃吗怎么容姒这边还没什么动静,那边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小角色怎么就怀了龙胎果然又是一个贱人吗
容姒好笑地看着周遭这些女人嫉妒的小眼神,在这一时间竟然同仇敌忾起来了,甚至连对容姒的敌意都没那么明显了。
想来以后这邵青薇再想躲在背后占便宜应该也占不到了。
而那头的绿芙一见自家贵人与皇上都已经这里,自己这边又被玉妃做主撵到了辛者库,以后连邵青薇的面都见不到,她就知道她完了,全完了。
可现在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听她说屈,不免就掩着面开始痛哭了起来。
完了,完了
而容姒在念夏几人忿忿不平地念叨下,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路过邱语兰身边的时候,她听到她一声小小的谢谢,容姒没有在意,继续往前。
邱语兰看着容姒往前走的背影,只觉得这贵妃娘娘长得真好看,心底还善良,至于她那个时候到底为什么会在树上待着,她没那个兴趣去管。
热热闹闹开场的百花宴并琼林宴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听闻邵青薇怀孕的消息这个时候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在暗暗谋划着弄掉她这一胎。
记得剧情当中,邵青薇这第一胎好似确实没有保住,但却因此令得穆元修对她更加怜惜,甚至直接将她封了妃,还赐了个宸字。
那个时候的穆元修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宠幸邵青薇,主要还不是因为容姒这边势力没落了下去。
因为她那个便宜爹过不了多久好像就快要死了,那个时候容飞舟还没彻底接收容天浦的兵权,容天浦又死了,容姒的靠山一下就没了,穆元修也就没有那么忌惮了。
至于容天浦是怎么死的
容姒托腮看向窗外盛放的玉兰,笑了笑。
谁知道呢
与此同时,容飞舟看着碗里融到了一起的两滴血,眼里布满了血丝,一把拂去了那个碗。
想着那个唯唯诺诺的男人,嘴里一直低低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笑完,容飞舟双手撑着桌子,手指上伤口瞬间裂开,血液一点一点地往下滴去。
他怎么可能不是容天浦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是外头那个穷酸书生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是小姒的亲生哥哥怎么可能他娘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事情啊
所以现在呢
现在他需要脱去身上这身铠甲,跟着那位穷酸书生回他一贫如洗的家,以后要不就从军队最底层开始往上爬,要不就认命去种田,以后在村里找个差不多的姑娘,成亲生子
呵呵,太好笑了
这是他容飞舟该过的日子吗
不,他绝不承认。
这么想着,容飞舟眯了眯眼,又捻了捻手上的伤口,疼痛使得他的脑袋更加清醒。
随后收拾好自己,就走了出去。
“那人呢”
“回大少爷,还昏迷着。”
“连夜送到云湖渡,那里有停靠的货船就将他丢上去。”
“是,是”
“等等”
容飞舟冷着脸去了隔壁屋子,一把扯下了那男人手中刻了个孟字的玉佩,看了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半响,“算了,就将他养在近郊,找人看着他,务必叫他不要出来惹是生非。”
“是”
“去消息去宫中,我要见贵妃娘娘。”
“是”
容飞舟摩挲了下手中的玉佩,眼神悠远。
他想现在就见到小姒。
特别特别想听她喊他一声,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