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可以肯定,对方作案很熟练。刚才模拟了一遍,留下的血迹也是死者生前最后挣扎的时候蹭到地上的。但纸质文件说,是被挖去了心脏和眼睛,要不是专业人士,恐怕还真有点儿难度。”
“死者身份能猜测吗”
“根据资料显示不到三十岁,男性。别的不知道了,感觉对方虽然有组织,但受害对象却十分随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年纪大概都是二十偏后三十出头的样子。没什么背景,就是这种地方打架的混混,即便不遭受谋杀,也很难有活得久的。”
严雪迟话音刚落,只见着邵元张了张嘴,还没说出来话,外面就爆发出来了一阵凄厉的恸哭和人群的唏嘘。
说是恸哭,还掺杂着女子的魂飞魄散的尖叫,哪怕没去看,也大概知道外面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出去看看。”严雪迟说完之后扶了扶腰间挂着的武器,先一步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走出门,随着人群朝着惊叫发生的方向快步走去。
严雪迟到底是生长在这种地方,想隐匿在人群之中还是很容易的,三下两下就挤到了人群前端。
倒在地上的男子有些面熟,严雪迟仔细一想,好像方才才看见他在巷子里,和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纠缠不清。
不过短短去了趟现场的时间,就已经倒在地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
严雪迟小心翼翼抬起手腕,用手环拍照取证。
死者看起来年龄和以前那些一样,正是青年走向中年的年纪。
只不过哪怕衣冠不整,严雪迟也没发现能见血的伤口。
和凶手以往的作风不一样。
严雪迟站了一会儿,拍了足量的照片之后,才从人群中撤离出来。
人群之外,只见着邵元正一脸嫌弃的扶着新来的这个麻烦。
虽然眼里尽是不耐烦,但手却是扶的稳健。
“拍过照了。接下来看着他会被送去哪儿,我们正好跟过去。按照以往的手段,凶手应该会再出现一次,取走体内的器官。”严雪迟压着嗓子说完,目光才转向一旁吐得站不稳的佩安,使劲儿在他背后拍了两下,“算你运气好,没遇见那种开膛破肚的。”
佩安哪儿还说得上话。就差没直接让邵元抱着才能双脚着地了。
换了好一会儿,佩安才喘上来了口气,“严探长,这太吓人了,太吓人了。”
“这就吓人”严雪迟见着他挺有意思的,难得肯多耐心些,“看着你考警部的时候理论课是这届的第一名这次才带你来的,早知道实战是这幅样子”
“也没那么吓人。”佩安努力的直起了身子,用着苍白却坚定的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严雪迟。
严雪迟回应给他了一个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只是示意两个人随自己朝着案发地点的外围走去。
争执了半晌,似乎终于有人愿意认领这个青年。
很快,就有人抬着担架匆匆赶来,消毒粉末随即又一次在人群之中喷溅,能见度本就不高的环境又多了几分模糊。
尸体被停放在了一处巷子的小房间,大老远都能闻见一股骇人的味道。
严雪迟和邵元对此像是习惯了似得,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另外一个情况就不容乐观了,估计是刚把胃里吐空,这种时候才能强忍着不动。
“邵元,验尸加看守没问题罢我得去见见那个目击者。”
“没问题。你去罢。”邵元的回答依旧简短,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事按通讯警报。”
“好好好。”严雪迟抬头看了一眼满脸凝重的男子。
想当初小时候,严雪迟记得邵元一直都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
一晃多年,比自己还高上半头,“你也是,小心一点。”
说完之后严雪迟也不瘸着腿走了,三下两下翻过矮脚墙,爬上房顶,从人群里寻找着方才那个最后和死者厮混过的女子。
这种地方男盗女娼是最普遍的事儿,衣着暴露的女子实在是有些多,一时间找的严雪迟头疼。
看了好半晌,总算是找到了那个神魂未定的姑娘。
那姑娘见了严雪迟第一反应就是跑。
严雪迟哪儿会给她机会,从房檐上一跃而下,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严雪迟还没说话,那姑娘先一步惊叫道。
严雪迟怕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赶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尽可能的挤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又顶着头皮发麻的感觉稍稍凑近了她耳畔,被劣质的香水味呛得半死的嗓音却是意外的沙哑,比平时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成分,“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陪我一会儿。”
“三三个星币。”
“给你双倍,多陪我一会儿。”
严雪迟说完之后自己其实都挺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种事情严雪迟以前从来没做过,也从来没想着去做,结果第一次还是奉献给了工作。
“咳咳咳,咳咳咳”被勾着领子带进一间昏暗的房间之后,严雪迟总算是忍不住咳嗽的欲望,完全没了刚才在外面那副混账样子。
缓过来一会儿之后,严雪迟才从兜里掏出来了六枚钱币,放在桌子上。
“您想怎么玩”那姑娘收下钱之后,当着严雪迟的面,用着修长的指尖先是挑开了自己心口前的几枚扣子,紧接着便是想来帮严雪迟褪下这身繁琐的蔽体之物。
严雪迟见此不禁大惊失色,连忙罢手见她推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先把衣服穿上行吗我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