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演变成了这种暴虐的心里。
“但是我玩不起。”再次开口的时候,气氛已经十分凝重了,严雪迟总算是组织好了语言,准备一口气说完,“要是早些年还在念书的时候,有人对我一点点好我肯定奋不顾身的去回追,”说到这儿的时候,严雪迟自己都笑了,“管他是什么结果,我肯定会试一试,但那是多年以前。”
“现在我胆子小,不敢了,真的承受不起。”“开始就害怕结束,还害怕结束以后的后续影响,要是再遇见个一言不合就下药”
兰瑟大抵也听出来了。
不是完全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是对方在畏惧,没等他说完,先一步打断,“我和他不一样。为什么不能多相信我一点”
“我不是只想玩一玩,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严雪迟听完以后有点想笑。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认真的怎么认真如果没有猜错,霍克先生有婚约在身”说到这儿的时候,严雪迟整个人反倒是很平静,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在阐述事实。
“没有。”
“是暂时没有,还是永远不会有”
一针见血的问题,兰瑟没有说话。
自始至终,对方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婚约定下来之前,不管如何风流,都是被允许的。虽然兰瑟并没有这么做,但是在他的哥哥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但是一旦确定婚约,这些行为就会收敛,直到完婚之后彻底断干净。多年以后提起来,婚前的叫风流往事,饭后闲谈的资本,但婚后的,就会人唾弃,踩在地上名声狼藉。
虽然说来不好听,但基本已经是贵族之中默认的规则。
兰瑟沉默了很久,“我会力排万难,所以能不能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
力排万难,好听话谁都会说。
“而且严先生和我相处的时候,也是愉悦着的罢拥抱的时候并不抵触,接吻的时候也会乖乖的,甚至还会”兰瑟说完之后,目光转向了严雪迟身上。
裤子穿的是贴身的款式,哪怕坐下来的时候会宽松一些。
但有些事情还是难以遮掩的。
“”严雪迟似乎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只是把头垂的更低了。又拽过沙发上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
“严先生也是对我有好感的,为什么不能尝试一下什么都没有开始,怎么知道以后不行。”
“是觉得我哪儿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
“要是这些话再不说你就和别人走了。”
说到最后,兰瑟的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听起来就觉得卑微,完全想不到说这些话的人的真实身份。
年少暗恋,匿名资助学费,偷偷用无人机将抑制剂送到宿舍,甚至连每年情人节的巧克力,可可豆都是自家种的。因为生长周期太长,不惜使用各种药剂让它早日结果。
花大量的时间练习手写,就为了送出的情书能工整一点。虽然最后写了上百封,都锁在抽屉里,一封也没送出去。
直到对方毕业的时候,要来了一张合照,就觉得之前那些幼稚却又辛苦的行为,都是值得的。
唯一做的过分的事情,也只有在酒的那一次。
兰瑟很后悔。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冲动,而是仗着身上的伤,让严雪迟产生愧疚多来关心关心自己,现在说不定连孩子都会跑了。
多年以后,好不容易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要说就这么放手,怕是后半生都活在意难平三个字之中。
他不甘心。
“严”
严雪迟这才转过身来,也平视着兰瑟。和他的目光相互对视,“不是喜欢就能解决问题的。”
“我真的不敢。”
兰瑟咬了咬牙,明显还想再说些什么。
还是挑明的太早了。
本来以为时机已经差不多,但就是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抱歉,我是一个懦弱的人。如你所见,懦弱,胆小,自私,还怂,性格也糟糕,生活更是一团糟。不会照顾人,身上还有残疾,连我的猫都更喜欢你一些。我这样的人,不值得霍克先生去喜欢,去珍惜。”
严雪迟说完之后,背对着对方,准备从沙发里站起来,“吃过药了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好一点的话就请回罢,以后自己多注意身体不舒服的话别强撑着工作,请个假。还有,祝你以后前程似锦。”
后半句的时候,声音已经明显转了调,似乎又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也吞不回去。
兰瑟没等他站起来,先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角。
这个时候要真的走了。
以后就再无转圜的可能了。
“别拽我了。我会很不忍心”
话没说完,严雪迟清晰的感觉到,刚才还是拽在衣角上的手,倏地环上了腰间。
死死地扣住,并不打算松开。
“我要是现在走了,严先生肯定会搬家,以后甚至都会躲着我,对不对”
“我偏不走。”
兰瑟说完之后,从后面轻轻的衔住了一片耳垂。
动作算不上轻柔,有意用牙咬了一下,以示不满。
见着臂弯里的人小幅度颤栗了一下,兰瑟才像是被得到了肯定,“严先生不用急着回应,哪怕真是没考虑清楚,吊着我也行。甚至和别人交往的同时,吊着我也行,好吗”
扣在身上的双臂更紧了一些。
这总令人无法抵抗的话,严雪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真是想要把事做绝,转身给他一个耳光就能解决。
但话是这么说,严雪迟下不去这个手。
思考的片刻,那双节骨分明的五指已经攀附近全身。
每一处温软都不放过。
动作能感觉得出,是练习过的,但却是不怎么有过实践经验。
“不喜欢的话,随时可以推开。”兰瑟又埋在他颈窝之中,低声道了一句,“我不想强迫你什么,不想和你厌恶的人一样。”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奢望不求严先生在我这儿蹉跎一生,”
“只求一个晚上,和我春风一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