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爱过你 我自己骗自己
明明觉得自己很冷静 却还掉入我自己的陷阱里”
听着那边的歌声,蔡红豆怔怔出了神
这个调子,她从没听过,却意外地好听,有种酸酸涨涨的感觉扑面而来,似乎能感觉到作词者的忧伤。
不知不觉,眼泪滑落了下来。
一曲罢,随遇安问“好听吗”
蔡红豆捏起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不住点头“好听。”
随遇安得意地昂起了头,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他咳嗽一声,刚想说什么,却忽听那边传来一声抽噎,他愣住了,“你怎么了”
蔡红豆抽噎着说“做这个曲子的人一定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被她的感伤弄得摸不着头脑的随遇安“”
过了会,他轻笑道“傻瓜。”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傻瓜
“蔡红豆,我们做朋友。”
“啊”蔡红豆愣了一瞬,空荡荡的思绪在脑海里放大,她听到那边的呼吸声,似乎急促了起来,又似乎变没了,在屏着等她回答。
她笑了笑,说“好。”
随遇安立即呼了口气,他哼一声,说“跟我成为朋友,是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话音一转,又说“那你以后有什么心事可得跟我说。”
蔡红豆“”
自那后,蔡红豆很轻易地感觉到,随遇安对她的态度变了,两人之间由一座大山相隔变成了只隔着一座小山丘,虽然没办法一下子变成老熟人,但是他很努力地在了解她。
也让她了解了他的很多事。
原来,随遇安自小父母离异。
离异的意思就是和离。
和离后各自很快找到了另一春,随遇安自小跟着爷爷一起过,但他爷爷前年去世了,他现在一个人住。
听完随遇安的身世,蔡红豆又泪眼汪汪。
原来仙人也可以成亲,还可以和离的。
她小心翼翼安慰他“你别难过,你将来会娶妻生子,拥有自己的家人。”
随遇安无所谓一笑,他才不难过,反正他是两方合法的继承人,老爷子在世时,已经替他立好遗嘱,办理好了一切,他那个老爸的大部分遗产,老妈的一半遗产,以及爷爷的全部遗产都是他的,现在他才是随家身家最高的人。
况且,他低声道“你现在肚子里那个,就是我的家人。”
随遇安眯着眼想到,几个月后,他就会有一个女儿,像她妈妈一样软乎乎,甜丝丝的小女儿。
蔡红豆脸色一红,严肃道“这是我孩子,你说好不跟我抢的。”
随遇安“”
“咳咳,你放心,我不跟你抢。”他滋滋牙,有些后悔了咋办,尤其这段时间跟蔡红豆相处,想到有一个像她一样乖巧可爱的小闺女也不错啊。
“姐”外面突然传来青豆的喊声。
蔡红豆忙说“我先挂了。”
“好。”
放好黑匣子,蔡红豆走出去,就见青豆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蔡红豆疑惑。
青豆将背篓放下,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叮嘱“姐,你这两天不要出去。”
“怎么了”茫然眨眨眼。
“王弘文那个龟孙儿回来了。”
蔡红豆怔在了原地。
王弘文回来了,穿着一身光鲜的衣服,坐着青帘马车,被石头从马车上搀扶下来时,昂首挺胸,别提多洋洋得意。
他这次回来村子,来补上次中秀才没办的庆功宴。
他是近二十年来,蔡家庄唯一考上的秀才,里正自然重视,欲打算阖全村之力办场庆功宴,但后来王弘文被县丞叫去,再后来被县丞赐婚,准备大婚等事,事情就被耽搁下了。
晚上,蔡老三一家人商量起这件事。
照蔡老三的意思,这次庆功宴,他们全家都不出席,自然也不用出份子钱。
蔡娘子却摇摇头,说“不行,咱们得出,不仅得出,还得出席。”
青豆鼓起脸,不满“娘,村子里都知道咱家跟王弘文家那点破事,便是不出席,村子里也不会说啥。”
蔡娘子摇摇头,不语。
青豆看向蔡老三,蔡老三却沉下头,颓丧地叹了口气。
蔡娘子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红豆,心里难受,道“咱家虽跟王弘文家有隙,但村子里不知晓真相,青豆,咱家毕竟还住在村子里。”
闻言,青豆沉默了。
对的,他们跟王弘文间的矛盾,村子里不知晓,若他们不出席,村子里是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难免觉得他们家心胸狭窄,毕竟,当初红豆和王弘文并没正式下定,两家只是有这个意思,口头上应了下。
况且,蔡娘子当初和蔡老三商量过红豆生子的事。
他们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蔡家庄,村子里彼此之间连重孙子是几时诞下的都一清二楚,若将来红豆产子,要怎么跟村民交代这个孩子的来历,所以,蔡娘子和蔡老三决定,等三个月后,红豆坐稳了胎,他们便着手搬家。
村子里不能待了,他们要搬去远一点的,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们的村子。
偏偏,出城搬家落户需要路引,而办路引又需要县丞那边同意。
这事就不需要提前告知孩子们了,省得他们担心难过。
蔡红豆知道家里的难过,笑笑,说“没事,去,我也想去,好不容易办场庆功宴,咱们可得吃饱了喝足了。”
青豆不甘地咬了咬唇。
晚上,几个偷偷摸摸的黑影摸到一棵大树身后,聚精会神朝前面的小路望去,皎洁的月光下,小路上的景象一览无余,这个点,大部分人家已经休息了,或者待在家里闲聊家话,路上只能看见零星跑过的流浪猫狗。
“青豆,你确定他会从这条路路过”
躲在路边的人赫然正是青豆和白林等人,白林是山竹的大名。
青豆抬起眼,肯定道“我很确定,傍晚他进了村长家,现在还没出来。”
白林点点头,道“好,一会我们冲上去揍他一顿,你就躲在这边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