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兄,是他们坏了规矩在先。”
叶知行心平气和道“他们本非浮余山之人,自然不受门中规矩限制。”
看叶知行胳膊肘往外拐,莫怀尘更气了,手仍握着余闲剑鞘一张脸憋得通红“那他们口出妄言,污蔑师尊,又该怎么算”
“”叶知行也为难,再维护时乐他们,他今后就不好在浮余山上混了。
“是内人冲撞了,在下给莫道长陪个不是。”时乐生怕萧大小姐又口出惊人之语,忙上前赔罪道。
得理饶人,况且有叶知行给他们站台,莫怀尘心里有千万个不爽,也不好再继续发作,这位孤傲清高的神仙道长冷哼了声便甩袖御剑而去,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与莫怀尘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时乐以为叶知行会追上去,可对方却看都不看一眼,反而视线似有若无的望向他们。
“叶道长,抱歉,让你为难了。”时乐十分抱歉的笑了笑,一双眼睛好看的弯起。
叶知行有些仓促的移开眼“无妨,莫师弟他性子有些急躁,还请前辈不要往心里去。”
顿了顿又道“是我疏忽了,一直未能兑现下山买吃食的承诺”
如此说着,他将拿在手中的油纸袋递给时乐,兴许是时乐眼花,他竟看到叶知行红了脸
“这方才在山下随便买的肉干,前辈先凑合”
时乐被他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反而佯做厚脸皮嘻嘻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起来岭南浣城的肉干最好吃,下次我带你尝尝。”
“嗯,多谢前辈。”叶知行的脸红了个彻底,明澈的眼睛闪烁惊慌,他反应如此不同寻常,皆因昨夜做了个荒唐的梦,梦中人一头青丝如墨瀑逶迤而下,缠绕在他颈间,柔滑微凉,便如那人的肌肤触感一般
衣带渐宽,灯影幢幢,梦中的叶知行口干舌燥,念多少遍清净决都无用,四肢动弹不得,只得任对方贴合缠绕。
梦的最后,正在他陷入愉悦的泥沼无法自拔时,那人咬住他的耳垂,似笑非笑的道了句“知行。”
他微微一愣,那人笑,声音很熟悉“我喜欢你。”
叶知行侧过脸,四目相对,那张脸近在咫尺,好看得让他心悸,正是时前辈。
“跟我如此客气做什么,我们也算出生入死了,”时乐觉出气氛有些微妙,破解尴尬的笑了笑,又见叶知行神色越发不对劲,微微拧眉道“叶道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知行眼皮跳了跳,苦笑“昨夜没睡好。”
一旁的萧执冷冷道“叶道长该不会是被谁乱了道心”
不过是一句无心的嘲讽,在叶知行听来却是灵魂拷问,他一时窘迫得无言以对,倒是时乐不以为意的笑笑“萧大小姐,别打趣叶道长了。”
叶知行将他们送到客室才放心离去,时乐看叶知行背影消失,暗暗松了口气,无奈的看了萧执一眼“大小姐,你去招惹莫怀尘做什么”
萧执无所谓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萧公子,你这般泼人家师尊脏水确实不对”连秋觉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责备道。
时乐不语,其实他心中清楚,这确实是真话,原书剧情是祝玄君被其师弟祝南君设计所杀,祝南君再嫁祸给叶知行,后被叶知行查出线索,祝南君又将锅甩给徒弟莫怀尘,让莫怀尘背上弑师伯叛同门的恶名。
可即使如此,冒然说出来未免过于打草惊蛇。
萧执冷淡的看了秋觉一眼,没放心上,淡声道“我饿了。”
时乐顺势将装着肉干的油纸袋抛给萧执“吃呗。”
萧执接下,很不乐意的皱了皱眉“又干又冷的玩意儿,谁稀罕。”
言罢作势要扔,就被秋觉眼疾手快接了过去,十分宝贝的抱在怀里“我吃。”
时乐看大小姐任性的举动,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正色道“大小姐,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修为恢复了几成了我好心里有个底。”
萧执言简意赅“三成,勉强够用。”
时乐回想起方才萧执和莫怀尘打斗的光景,倒抽了口冷气,仅仅三成就已经厉害成这个样子,那若恢复十层岂不是逆天如此推测,能战胜萧执的叶知行未免也太厉害了。
算了,再厉害也不关他这个炮灰的事。
“饿了我们就地烤鱼吧”
时乐提议,难得萧执秋觉意见一致的应和,于是三人开始兴致勃勃生火将那一筐鱼烤了,吃饱还不忘挖个坑埋了鱼骨,很给浮余山众道士面子了。
落了夜,叶知行忙于山中事务,差道童送来了晚饭,菜肴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山下馆子的厨艺。
可惜他们烤鱼吃多了,如今已经没了胃口,时乐萧执潦潦的吃了几口菜,只有秋觉不想辜负叶知行的一片心意把自己弄得死撑。
饭后没多久,时乐便要歇下,萧执面色陡然一沉“有人来了。”
时乐拧了拧眉,这个时辰按理说连叶知行都不会来,到底是谁呢
不多时,果然有人提灯进了院子,在门外轻声叩门。
“谁”
沉默一瞬,门外人道“祝南君想请夫人到浮月峰叙叙话。”
时乐萧执对望一眼,时乐去开门,是一名面孔陌生的道童,道童与他们简单的行了礼,萧执却笑“那老道士三更半夜请我去浮月峰,难道是吟风赏月把酒言欢”
那道童面不改色的看了男装的萧执一眼,颔首“去了便知。”
“这未免不合礼数。”时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