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期还本也该如此。俞君泊微侧头,注视着苏幼薇, 瞟见她嫣红的耳尖, 顺着往下看, 那鸡血石耳坠晶莹剔透;而往上看, 其发丝柔软乌黑,略带湿气。
彼时, 她面上遍布粉霞,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格外娇艳,尤其是那双眼睛, 似黑珍珠落在白银里, 澄澈如玉,让人怦然心动。
“如何分期”俞君泊心头渐软, 一手揽住她的腰, 不顾有人在旁, 一手握住她的手,在意料中,因捏了雪球之故,她的手冷如冰。
在帐子里那点时间, 他已理清头绪,她只怪他冷淡,至于其余的,便是她赌气嗔怪之言,似小女儿在向心上人撒娇。
她已是他的妻,自然要娇宠着。但因他全无经验, 便只能一步步摸索,尽力去呵护她。
他的手软软的、热热的。苏幼薇乖乖任他握着,不禁想到,他也接了雪球,却不到片刻间,手上温度重又炽热,果真是血气方刚。
见她久不言,俞君泊问道“薇薇,你每日还几次”说罢,他抬起她一双手,让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再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声道“这般,应该暖和一些。”
不远处,俞晓晓皱眉,虽听不清二人的话,但见其举止不免疑惑,问道“严姐姐,那边有火堆,也有暖炉,为何偏用身体去捂热”她哥哥一向聪明,怎变笨了
“如此,温情罢”严飞仙揣测,摇头一笑。
俞晓晓撇嘴道“傻透了”她话一顿,忽忆起旧事,昔日她念着严世子时,种种举止,落在旁人眼里,不一样傻吗
那股子傻劲,本也只能感动自己,若那人亦有心,才会理解,并感念着它,否则便如那些陌生人一般,只会视它为笑话。
苏幼薇窘迫,小声道“这种事,你怎也问我”她总归是女孩子,哪能随意谈论每日几次这种话题
但她又一想,这副身子娇弱,从不干活,那体力必也不济,远及不上他。她昨夜见软趴趴的小君泊时,尚不以为意,但今早再见激动的小君泊,那尺寸料想自己受不住。
若让他决定每日几次,那吃苦的必是她。
苏幼薇轻咳一声,红着脸道“一夜一次,细水长流。”待还了那六十六次,便是她做主时,是否再与他缠绵,全凭自己的心意。
思及此,她心生怪异,大白日的,两人一个黄花闺女,一个青涩童男,凑一起谈论如此劲爆的话题,不免崩了自己的“纯情”人设。
一次俞君泊蹙眉道“一次一夜”他看过医书,大致了解一些,一般而言,精力旺盛的男子,一夜决不止一次。尤其是,两人初成婚,正是温存缠绵、难舍难分之时。
在话出口不久,他便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口误,不慎将“一夜一次”说成“一次一夜”,正欲做修改时,心里忽一动,颔首道“也罢,便听夫人所言。”
一次一夜,细水长流。
“那便说定了。”苏幼薇笑道,没去细思,因听他唤她“夫人”,让她心一颤,便觉有暖流涌起,身上一片酥麻,“等还了债后,便轮到我做主。”
俞君泊略一沉思,即明白她的念头,无非是往后由她决定同房与否,但这怎可能他轻声说着,有诱哄的味道“我准你分期还,但每月要多收一成息。”
“奸商。”苏幼薇瞪眼,正抱怨着时,被他拉入怀里,感受着他宽厚的胸膛,便觉安心。两人也曾抱过,她早知这副躯体的强悍,相较起他,自己倒显得娇软。
一个似丛林捕食的猎豹,充满力量感;一个似林中攀石而生的藤蔓,柔软有韧性。
“今日因你心生误会,逼急了你,才有那一番责难。”俞君泊语气温和,抚着她鬓边乌发,带有丝丝宠溺,“往后你若有不满,可与我明言,不必藏在心里,闷了自己。”
温热的气息,柔情的话语,似冬日午后的暖阳,驱散一身寒意。苏幼薇双手渐暖,被他一只手覆着,又靠在他的怀里,看着纷飞的大雪,气候虽冷,但心里暖暖、甜滋滋的。
她满心欢喜,忍不住蹭了蹭他,如撒娇的猫咪般,声音甜腻“我若是有不妥之处,你也可与我明言,无须一味包容。”
“好”俞君泊温声道,望着怀里的娇妻,目光略显柔和。两人一个高大强壮,一个娇柔纤弱,相拥在一起,是如此的契合。
但他蹙眉,如今寒冬时分,她身上所着甚多,身影仍旧纤细,尤其是腰肢,似不足他一握,且这般年纪的姑娘,脸大都饱满,有点婴儿肥,不似她,下巴尖尖的。
他寻思着,往日多喂她吃些,长得圆滚滚才好。
苏幼薇顿时不满,沉下脸,睨他几眼,小声问道“你答什么好你应当说,在我的眼里,薇薇什么都好,无不妥之处,便有,我包容你,亦心甘情愿。”
“”俞君泊一时无言。这第一堂课,他受教了。原来,她是口是心非,口中一套说辞,心里却有另一番想法,只怪他不懂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