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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

宋悠是被萧靖轰出来的。

她不明白萧靖怎么突然翻脸。

还将那瓶媚药占为己有了。

萧靖的力气甚大, 双臂如烙铁一般僵硬,将她半圈着驱逐出来时, 宋悠的后背都被膈疼了。

门扇从里被人大力合上,隔着一层菱花雕门, 宋悠也能感觉到浓浓的盛怒之意。

她百思不得其解, 方才明明还聊的好好的, 甚至于二人还达成了高度的意念一致, 心神统一,谈话却就在前一刻便戛然而止

宋悠离开庭院之时, 频频回首往后看, 直至她行至月洞门, 裴冷一把抓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拉到一侧劝说她, “卫辰啊, 不是我说你, 你都惹怒了王爷多少回了别以为王爷看中你,你就能上杆子顶撞王爷说什么,你依着就是了”

宋悠更不解了,她的确是都依着萧靖的呀

“可王爷什么也没说啊。”她疑惑道。

裴冷闻此言, 也觉得自家王爷近日频繁古怪,“总之, 诸如此类的事不可再发生了,不妨与你直言,王爷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人骗他, 当初那位异族女首领就是因为骗了王爷,违背了与王爷许下的盟约,肆意屠杀城中百姓,王爷一气之下才将她捉了,绑在城门下活活烹了。”

宋悠一直以为这仅仅是一个传说,怎么还是真的

不过,细一听,那异族女首领也是死有余辜,“王爷他有没有食之”

这一点对宋悠而言至关重要,若是萧靖当真干过吃人的事,就算他是七宝的亲爹爹,她也不敢接受啊。

毕竟她曾经也“吃”过他。

他定会以牙还牙的

裴冷嗤笑一笑,“咱们王爷食素,从不沾荤,那贼妇人作恶多端,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将她烹了也是便宜她了更可恶的是,她还敢肖想咱们王爷”

宋悠的注意力都在前一句上。

萧靖食素啊

那就好

她放心了。

宋悠回了自己卧房后,很快就没心没肺的睡的不省人事。

夜色凝重,天际布满星辰,树影映了满园的斑驳,萧靖站在屋顶沉静良久之后,兀自低低自嘲一笑,这才去了书房,裴冷过去见他时,他正饮这一壶降火茶,神色孤冷,像千年的冷玉,又像万年的寒冰,眉宇之间还萦绕着浓浓的郁结,似有千万心事。

一副生无可恋,死无可憾的模样。

“王爷,您找我”裴冷心里很没底。

“都与她说了什么”萧靖直接问道。

裴冷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萧靖指的是谁,遂将与宋悠所说的一切都一一禀报。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去冀州细查了,卫辰此人的确是在冀州扬名,但听着她的口音既不像冀州人士,也不是洛阳人,属下以为,卫辰应该还是有所隐瞒。”

为了讨好自家王爷,裴冷毫不犹豫的将宋悠给出卖了。

当初卫辰的名声在冀州掀起一阵热潮,萧靖曾派人查探过,但并没有细查,因为不久之后卫辰就不见了。

但只要这个人曾出现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萧靖沉思片刻,“但凡与她有关的人,统统给我查个清楚尤其是男子另外,还有宋家长女身边的那个婢女”

“是”裴冷应下之后,怀着忐忑的心离开了书房。

看来卫辰这次当真是惹火了王爷,以至于王爷要将卫辰的老底也扒出来。

柳莺醒来时,入眼是映着人影的轻纱帐,她一定睛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男子。

“王爷,怎么怎么会是您”

她支起身子,这个时候也没忘记卖弄她最大的资本,随着她的起身,胸前的起伏呼之欲出,她恰到好处的控制着分寸,一切都是最佳的模样,足够媚,却并非放荡。

柳莺太知道讨男子欢心了,对她而言,这些卖弄的举动简单的如同家常便饭,她早就习以为常。

辰王眸色微眯,眼中透着情欲,但并不强烈。

他不是一个在意儿女私情的人,于他而言,女子就如所有棋子一样,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尚可利用。

辰王明显面色不佳,脸上并没有看到老相好的愉悦。

而柳莺很快就注意到了她这次的失误,当即大惊失色,“王爷,我是被人暗算了,对方假意传话,说是您要见我”

愚钝的女子

辰王内心暗自斥骂了一句,但面上却是保持着如常的温润如玉,“你可知是谁将你骗去了小亭轩”

柳莺只觉那人面熟,但并不知道究竟是谁,“王爷,以您看,我是不是暴露了,我我不想再去骁王府了我只想待在您身边。”

美人柔弱无骨的双手攀附了过来,直接贴在了辰王的胸膛上,轻重适度。

辰王低垂着眼眸看了一眼,面色如常,“是么呵呵,不会是因为骁王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这才才惦记着本王吧”

好好的大活人不见了,萧靖竟然当做如若无事,连找都不找一下。

可见萧靖根本就没有将柳莺当回事。

看来,这颗美艳的棋子依旧无用。

辰王一语中的,柳莺无话可说,该使出来的手段,她都已经试过了,但萧靖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似乎她的美貌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可柳莺一点都不想承认这一点,她从未在男子身上败过。

从未

她感觉到了辰王的冷漠与疏离,自是知道这次的任务对辰王而言十分重要,但她已经没有把握了。

“王爷,晨儿还在骁王府,我我若是此番回不去,晨儿该如何是好您不管我不要紧,可晨儿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柳莺尾音绵长,有意调高了几个调儿,此前的辰王最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辰王心目中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王爷”柳莺挽着辰王的臂膀晃了几下。

辰王这时唇角一斜,像是讽刺,“本王的骨肉柳姑娘的裙下臣比比皆是,你说他是本王的,本王就该信你”

柳莺的面色突然一阵灰白,她是一个十足的人精,惯是会察言观色,单是听着辰王的语气,便知她与晨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王爷,晨儿的确是您的骨肉,我跟了您之后,就再无旁人了呀”柳莺当即哭的梨花带雨。

这种把戏对她而言也是信手沾来。戏演久了,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辰王又是一阵嗤笑,他绝对不会像萧靖那样,让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生下他的孩子。

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女,他所有的儿女都必须出自尊贵的血统。

“你趁早回骁王府,两日之内务必要将那件东西藏在骁王府内,否则他日你的身份被揭穿,本王也救不了你”

辰王语气决绝。

柳莺难受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

男人们喜欢她的时候,都说她是小娇娇,可一旦不喜欢了,当即弃如敝履,她知道自己对辰王尚且还有利用价值,若是这件事做不好只怕今后在洛阳城难以立足。

柳莺离开之前还想跟辰王亲热一番,但却被辰王冷漠拒绝了。

柳莺愤恨不已,她的容色尚在,辰王就已经这样了,更别提以后

“王爷,您当真如此绝情”柳莺将一切都豁出去了,给辰王私底下当了三年的老相好,到了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得到,辰王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想认。

辰王的耐心一惯不会给无关紧要的人,这厢也不例外,“柳莺,你给本王记住你的位置,休得僭越倘若不听话,就休要怪本王无情”

柳莺一口气咽在嗓子口,最终还是憋了下去,在天明之前就被人悄然送出了客栈。

次日,柳莺以见闺中好友为由,解释了自己为何从皇宫离开之后彻夜未归的缘由。

萧靖不做理会,梅老与裴冷等人更是如此。对她的来去不甚在意。

不过,宋悠是个不怕多事的,她笑问,“柳姑娘怎么也不知道送个信回来我见柳姑娘脸色奇差,该不是一夜未睡吧”

柳莺面色微赧,“卫小郎,请你自重”

宋悠双臂抱胸,仰面轻视她,不管萧靖是否真是七宝的爹爹,她现在看到任何企图接近萧靖的女子,都会觉之心中不快。

这种独属于女子的小情绪,宋悠自己心知肚明。

但萧靖已经不敢一厢情愿了。

他渴望了无数次,却也是无数次被他的小郎君给亲手浇灭了热情。他情义有限,也只给了有限的几人,容不得她这般践踏。

宋悠没有停止的架势,“我如何不自重了柳姑娘一个女子,彻夜不归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可别忘了,你如今已经入住骁王府了”

柳莺无话可说,骁王府无一人替她说话,但也无人驱逐她,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柳莺心中极为不安,柳莺无法继续待在前院,给萧靖请安之后就回了厢房。

这厢,宋悠还惦记着昨夜的事,萧靖回洛阳之后,只在大理寺谋了一个不温不火的官职,而且承德帝与辰王等人的探子一直就在骁王府外面时刻盯着。

故此,很多时候,萧靖都是一个闲散王爷的状态。

寻常都是树下饮茶,林中涉猎,或是画舫听曲儿,所呈现出来的便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这一天,柔然王子已经在驿站住下,但萧靖并不像其他王爷一样去拜访,他俊颜有些微微的憔悴,眼底布满清晰可见的血丝,不过下巴的胡渣却是刮的干净,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中带着淡淡的沧桑感。

他悄无声息的掩盖,又不着痕迹的装作如若无事。

见萧靖坐在一株老槐树下与梅老对弈,宋悠凑上前去。

她思来想去,昨天夜里得罪萧靖的唯一理由可能是她暗中将柳莺敲晕了,却是没有事先知会他。

若是柳莺今晨没有回来,萧靖的计划就会被打乱了。

毕竟,像萧靖这样的男子,对身边的一切都有极为强大的掌控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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