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以为他这是默认了。
她早就知道帝王的情义不可能天长地久,可当这一天来临时,心还是猝不及防的抽痛了一下,让人好生难受。
在对萧靖付诸了真心之前,她从没有类似的经历。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此时此刻的感受,想哭,但又觉得矫情。
有些委屈,却是要面子,不肯表现出来。
宋悠睁着眼,看着几丈远处燃烧的正旺的花烛,多么美丽,却也讽刺。
她平静的接受一切,不想让萧靖看到她内心的歇斯里地,她不是什么大度之人,甚至于当真很想弄死萧靖的新欢。
但仅剩的尊严,与来自现世的熏陶,让她保留了最后的理智。
没用的心不在了,便什么都没了,那些日子的风月恩爱都成了过眼云烟,散了也就散了。
萧靖等了良久,也没有等到怀中人的下一句话。
他不知道怎么对待她才好了。
让她继续留下,他不舍。
可让她离开,他也不舍。
这一夜,时光愈发的漫长,等到天明时,宫里进来伺候帝后二人洗漱,萧靖却一言不发的自行穿衣离开了。
宋悠看着他依旧伟岸的背影,陷入一刻的呆滞,她身上还有他的味道,甚至于后背还能感觉到男人给予的温度。
可一转眼,他说走就走了,连头也不回。
原来那么炽烈的情义,也有消散的无踪无际的时候。
三日后,宫里传出一则消息,罗家的二姑娘入宫了。
到了这一刻,宋悠才更加坚信,萧靖他真的已经移情他人了。
她还听说,当天晚上,萧靖就召见了罗二姑娘侍寝,这是有多么喜欢,还没封妃就直接带到了榻上
萧靖还是那个萧靖,他对待罗二姑娘,就像之前对待宋悠一样。
喜欢,就用最为直接的方式对待,毫不拖泥带水。
宋悠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一想到萧靖对其他女子,也像曾经对待她一样热切,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直至此刻,她还是不相信他们之间当真就这么结束了。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失去他的准备。
宋悠穿着皇后的常服,领着宫人直奔了乾坤殿,她要亲眼看到才能真正死心。
她甚至还幻想着,萧靖是恶趣味上来了,故意跟她开玩笑。
可当行至乾坤殿大门外,她被宫人挡住时,宋悠才从虚幻中醒过神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还不能进入萧靖的寝殿了
“皇后娘娘恕罪,皇上吩咐过,任谁都不能过来打扰。”宫人战战兢兢道。
皇后不高兴,皇上其实也甚是抑郁,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不知道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更何况寝殿内还有一个罗二姑娘,只怕此刻正在与皇上
这个时候,皇后自然不宜进入。
宋悠什么都明白了,她看着紧闭的殿牖,还有里面透出来的光线,几乎能想象的出来萧靖此刻的欢愉。
她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原来不过只是几夕之间的事。
她不恨萧靖,不恨罗二,更不会恨今后会陆续入宫的女子。
她恨她自己,怎么能那么傻
如何会相信帝王的长情。
眼眶微润时,她转身离开,没有继续纠缠。
此事,殿内的气氛诡异的安静,罗二胆小,加之她同父异母的长姐是前不久才被萧靖亲手杀死的,她当真不敢招惹新帝。
可到手的荣华富贵眼看着就在眼前了,罗二壮胆上前,却在刚要碰触到萧靖时,男人突然低喝了一句,“滚别碰朕小儿她不喜欢。”
罗二根本不明白帝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儿又是谁
皇上如果不准她靠近,那为何又要宣她入宫
当天晚上,罗二就被送出了宫,萧靖就像是避瘟疫一样避着所有女子。
即便他是故意想气走小儿,可也不愿意与其他女子挨近,仿佛那样的话,是对小儿极大的不敬。
当宋悠带着青青出宫的消息传来时,萧靖显得很平静,他一人坐在脚踏上,寝殿内一片漆黑,唯有他一双幽眸之中,隐约散发出来的微光。
良久之后,心腹才听到了他的声音,“派人暗中护着小儿将来她的男人,朕要亲自把关。”
这声音低到了尘埃里,却是震得他脑中嗡鸣。
长留在宫宇上窜来窜去,御前侍卫都知道他是谁。
他可是曾经卫老将军身边心腹的亲儿子,也十分受新帝关照,在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御膳房的美食也随便他食用,他还是太子殿下的武学师傅,所以,饶是他偶尔胡闹,也不会有人制止。
长留相当的痛苦。
他时常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他知晓一切
只可惜说不出来
不过,长留近日一直陪在七宝身边,也学了不少字,只不过他天赋不高,只是认得字,却不会写。
眼看着萧靖与宋悠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长留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
遂连夜去了七宝的书房,翻出了书册,找到了那几个关键的字,之后歪歪扭扭的写在了纸条上,当夜就去追赶宋悠的马车。
当长留挡住马车后,宋悠露出脸时,他看到她的那一瞬,竟然感觉到了心疼。
长留,“”世间的男女情爱果真是害人不浅,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碰触的
长留果断将手笺递给了宋悠,他写的字委实难看,若是不注意,当真认不住来。
“皇上不能人道”
宋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宋悠o这要如何安慰求支招
萧靖长留是想发配么
长留刚学会几个字,正好派上用场,不用谢
红包依旧,昨天晚上的刚才已发,么么么哒,爱大伙。
s男主还是男主,无人可及,他会恢复如初的 还有一对龙凤胎没有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