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煦看着楚轻,吸了口气方道“楚轻,你那么想灭宣家,是因为宣家真的盖过了朝廷一头,还是因为你想给你爹报仇”
楚轻看着他,却没有发火。
赵时煦见到他的转变,倒也是欣慰,放在以前,楚轻早就对他冷言冷语了。
“我说我理解你,便也理解你的仇恨,所以,这仇是要报,但我们得利益最大化,不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法子。”赵时煦认真的说道,要胜就要大获全胜,这是他的准则。
“你有部署了”楚轻顿了些许才道。
赵时煦挠挠脑袋,他早前派赵臻去影左盟跟着萧阮,赵臻回信来说,已快有眉目了,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只是自己之前是被楚轻气糊涂了。
“楚轻,你打算如何对付萧阮”赵时煦不答反问,他们都不能忽视这江湖还有个潜在威胁,那便是萧阮,谁也不知道他待在影左盟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如果只是为了和朝廷作对,那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因为萧阮肯定知道楚轻是宣珏的儿子,肯定知道楚轻会对付宣家,定会来江湖,这对于他隐蔽身份不是好事,所以,他待在江湖肯定有别的原因,如此才像他萧阮啊。
楚轻听赵时煦这样问,方凛目道“我自会亲自去找他。”
赵时煦听后顿住,愣愣的看着楚轻,看了半晌后才有些失笑,是了,对于萧阮,自己的立场和楚轻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
楚轻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想岔了,这才道“我并不是因为对他”
赵时煦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他的最后一程,自然要你去送他,只是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楚轻这倒是有些不解了。
赵时煦略神秘道“等臻兄回来便见分晓,你想办法稳住五日,我想五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你对那个赵臻很是信任”楚轻见赵时煦说起赵臻时一脸自信自得的模样,不由的问道。
赵时煦点点头,“自然,不然为何派他去”
楚轻被赵时煦这样的反问给逗笑了,“我记得全淼是梁国的人,但你将他养在身边,视为心腹,你就不担心他是细作么还有赵臻也是,我记得你说过,他只是一个江湖浪子,这样的人,底细往往是不清不楚的。”
赵时煦想了一下,觉的楚轻说的很有道理,也是一脸认真的道“你说的对,所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楚轻听后,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如何,五日”
“你到底让赵臻去查什么”楚轻问道。
赵时煦看着这块小金牌上面的字,合在一起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四个健康长寿,只是他想着那个传说中的宣少主,想着他的性子,他的为人,便总觉的这其中定有什么。
“去查宣家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如果查到了,这小金牌就是钥匙。”赵时煦十分笃定。
楚轻看着他手中的小金牌,却是垂了下眸,他自是知道宣家有秘密,可是他爹从未说过,便是在他心里一直还记着自己是宣家的人,还守护着这个秘密,如今
“你爹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所以才将这东西留了下来。”赵时煦猜到楚轻在想什么,直接道。
楚轻看着他。
“楚轻,你爹是个有情义之人,但也是个极狠之人,我这么说,你别生气,就是因为他的狠才有了如今的你,才有了让你能干掉宣家,统一江湖的契机;之所以有情义,是他给了宣家机会,不过,这或许又有什么缘故。”
赵时煦说着,有些不大确定,宣珏的想法大概是这样,只是他为什么要再给宣家一次机会呢
“没有,只是觉的,你比我了解他。”楚轻看着赵时煦,轻声道。
赵时煦摇摇头,认真道“不,如果是我,我一定在他去世那天就会和害死他的人拼个你死我活,无论是萧家还是楚捷。”
楚轻听后,未有多言。
“但你更了不起,如此还能忍下去。”
“好,五日。”楚轻未有再多说,只对赵时煦道。
见楚轻又因他而改了自己的计划,赵时煦略感欣慰,“行了,我饿了,吃饭吧。”
楚轻瞧着他,顿了一下后方笑了起来,且笑容明媚。
“啧啧啧,你要是在大街上这么笑,得迷死万千少男少女啊。”赵时煦看着楚轻如此的笑容,由衷的赞叹道,那个谁说过,楚轻的相貌不及宣珏,那么那位宣少主到底得是个什么样的美男可惜,不在了
“只要能迷住小王爷就成。”楚轻敛住笑容,又装作一副冷淡的模样。
赵时煦拄着下巴看着他,“说起来,你倒是第一次对我这么笑,不,你原来看着我的画像时,是不是也老爱这么对我犯花痴”
楚轻听后盯着他,而后倾身过去含住他的唇,一阵攻城略地后才挑眉看着赵时煦。
赵时煦想,这人还真是都有弱点,比如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在这种事情上反应力和行动力不及楚轻,吃了大亏。
“心虚的表现。”赵时煦擦着唇,依然笃定道。
楚轻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入夜,楚轻再次拥着赵时煦入眠,拥着他的感觉令他觉的很是安心,尤其是赵时煦再未有说过不要腹中的孩子,他想,这或许是赵时煦已经完完全全的接受了他。
想着,楚轻拥着他进入了梦乡。
可是梦里,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父皇驾崩前的那年,由于风寒久久不愈,他父皇罢朝多日,端贵妃和萧皇后轮流侍疾,都在想让他父皇写下传位诏书,然而他父皇已被萧家控制的更属意他。
端贵妃急了,便在每日侍奉的汤药时从指甲缝里加些东西在那药碗里,想要迷惑他篡改诏书,可惜被自己看见了,不过,自己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当作没看到,冷漠的转身离去。
但端贵妃或许并没有想过要害死他父皇,毕竟他父皇死了对她没好处,不过不知是她加的东西剂量太多,还是和她父皇的汤药结合毒性加大,他父皇最后便高烧不退,只因一场风寒要了性命。
临死时,他也侍奉在侧,只记得他父皇看着他,但双眸中的神情又似乎不是在看他,待到最后时,只扬起一个自嘲的微笑,便闭上了眼睛。
忽然,楚轻身体一颤,惊醒过来,只觉的手脚冰凉,待感觉到赵时煦在身边时,他的心才又安定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找到新工作了,我的心才是安定下来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