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一过,某位高个头伴娘说给大家准备了惊喜,话音刚落,竟然有十多个脱衣舞男走进了玻璃房开始表演,他们穿着特殊制服,只看身材便让人血脉偾张,在场的女士纷纷尖叫鼓掌。
锦林在其中一个男人扭着腰接近的时候急忙后躲,酒精带来的热气跟着冲上脑袋,她觉得自己实在是需要在这中狂热的夜晚里冷静一下。
她走出花房,在露台的角落里倚靠着栏杆,被夜风吹拂着,大脑稍稍冷静下来,她不可避免想到男士的单身派对会不会也如这里般放纵。
锦林连忙给安德发消息:【你那里怎么样?单身派对好玩吗?】
还没等到安德的回复,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一双手骤然从身后袭来,捂住她的嘴,滚烫的、带着酒气的身体自后方贴近。
“别怕,是我。”
是陆肖铭的声音。
露台上没有楼梯,必须通过玻璃房才能抵达,他是爬上来的。
在锦林没有尖叫或激烈挣扎的迹象后,陆肖铭才松开手,站在夜幕下,表情因为光线晦暗而不再如往常那般刺人。
“这里是女宾的单身派对,你来干什么?”她皱着眉问。
陆肖铭轻声道:“我就是……我就是想见见你。”
锦林呼吸一滞,十年了,她总不会以为陆肖铭这样身份的人对她还存在什么余情未了,多半是空窗期酒后空虚作祟。
“我已经订婚了,你也别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锦林冷冷道,转头就朝玻璃房酒吧走。
陆肖铭跟上来就要抓的手,被她闪身躲开,他连碰都没碰到她。
“回去吧,别让事情变得更难看。”
陆肖铭终于没再试图抓住她,他站在原地,看着锦林越走越远,忍不住大声道:“安德·里科根本不可能给你幸福!”
锦林没有回头,背对他比了一个中指。
被人这样诅咒未来婚姻不幸让她整晚的好心情都泡了汤,锦林颇为郁闷地坐在远离人群的卡座,点了好几杯酒,最后什么时候回的房间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醒来时身体仿佛被车子碾过,大概是睡姿不好且不习惯陌生的床,她浑身酸痛难受不已。
脑袋也昏昏沉沉,关于前一晚的记忆已经模糊,锦林只记得自己在喝酒,之后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宿醉后遗症十分明显。
锦林勉强从床上爬起来,裹着外套就去开门,外面正站着安德。
他已经穿戴整齐,被她这副睡眼惺忪且不修边幅的模样惊到,立即把锦林往卧室内推:“都十一点半了!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怎么还在睡?!”
锦林揉了揉眼睛,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她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三十二分,而且依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锦林连忙收拾一番,跟着安德前往举行婚礼的教堂,婚礼下午两点开始,他们来不及吃午饭,便从自助餐厅里匆匆拿了些面包和咖啡。
“我怎么感觉你很累?”即使化了妆,安德也能从她的脸上看出疲态。
锦林揉着太阳穴,头痛不已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蜂蜜水,“我也不知道,感觉完全醒不过来。”
“今天别喝酒了。”安德一边走一边帮她按摩后脑勺。
“唔。”
在这样力道正好的按压下,锦林终于感觉眩晕和胀痛缓解许多,这时他们已经抵达了城堡旁边的教堂,远远就能看到各种媒体记者守在教堂旁边,对着抵达的冕兰名流权贵一通拍摄。
所有客人都依照请柬上的dresscode换上正式的礼服,女士戴着礼帽和穿着过膝礼裙,帽子和礼裙五颜六色,花式繁多且精致,相比而言男士身着的深色燕尾服和硬领白衬衫就单调了许多。
锦林穿的裙子在人群中倒是毫不起眼,她和安德被安排坐在教堂里,舒望和周沛嘉坐在她的另一侧。
盛安星两点的时候来到教堂里,低声和神父交谈着什么,新婚这天即使他向来收敛着所有情绪,此时脸上也浮出兴奋的笑意。
然而到了两点二十,仪式还未开始,新娘也一直没出现,盛安星的脸色从激动逐渐变成焦虑,宾客也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起新娘发生了什么。
“这个时候不会出现什么悔婚情节吧?”舒望吐槽道。
周沛嘉居然也赞同地点点头:“我看他们两个根本都不像情侣,每次一起出现气氛都怪怪的。”
又过了十多分钟,一个中年男人飞快跑进了教堂,凑在盛安星耳边悄悄说了什么,盛安星脸色顿时变了,直接跟着那人离开了教堂。
议论声变得更大,人群躁动不已,盛家的管家出面安抚宾客,说新娘身体不适,让大家暂时等等。
舒望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身体不适都是借口,这种情况下肯定逃婚了。”
“叶家那个小女儿是真的身体不好,据说是先天性心脏病,这次结婚都有专门的医疗队候着。”周沛嘉说。
众人又等到了三点半,盛安星总算出现了,带着一脸的凝重。
“很抱歉让大家抽出时间赶来参加婚礼,我的未婚妻突然身体病情加重,岛上的医疗队无法满足治疗条件,刚刚已经紧急送往冕兰的医院。”他说话时眼睛微微发红,中途停顿几次语调才平稳下来,“真的抱歉,恐怕婚礼要无期限延期了,再次感谢诸位到来,我们今明两天会安排大家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