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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一路奔波。

车队抵达泛区农场时,已是中午时分。

椿芽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田野和绿色的林荫大道,心绪十分激动。这就是机械化的大农场,从一片荒滩险地变成了万亩良田,这会儿秋收已经结束了,正在进行深耕作业。赶在晌午,一台台红色拖拉机停在田间地头,司机们正蹲在一起吃午饭。在地平线的尽头,是一排排平房,白墙灰顶,整齐划一,看着就像部队里的营房。

车队一路前行,直达场部。

在一片空地前,卡车停了下来。学员们下车后,领队举着大喇叭指挥着大家排好队,还带头喊了几句口号,气氛十分热烈。就在这个时候,章场长带着几位同志赶了过来。他接过大喇叭讲了几句,对学员们表示热烈欢迎,还说“同志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五七干校的学员了”。随后,就有一位穿着绿军装的男同志拿着名单做了分配,念到名字的就提着行李出列,有连长或队长过来接人。

椿芽被分到了园林队,归场部直接管理。周队长过来接人,把她安排到了场部集体宿舍。这是一个小院子,有一道栅栏门和三排平房,里面住得都是女同志。她被分到了七号房,朝阳,睡得是大通铺,和十几个年轻姑娘挤在一起。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姑娘们刚吃了午饭,正在屋里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见有人搬进来了,就好奇地瞅着。女管理员给大家做了介绍,说是省城下来锻炼的干部,名叫姜书婷,给她分了铺位就离开了。

管理员一走,就有两位姑娘凑过来,帮着椿芽收拾床位,还说以后就跟她俩做伴了。那位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姑娘,问她吃饭了没有椿芽自然还没吃,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眼前也直冒金花。

那位姑娘很热情,就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饭票递给她,说“书婷姐,这是饭票,你去食堂看看,应该还有剩的”

“这个谢谢你,等我领了饭票就还给你”椿芽道了声谢,就接了过来。

她取出饭缸子就着院里的池子洗了洗,准备去打饭。那位麻花辫姑娘怕她不认得路,就说带她过去。椿芽很感激,觉得一来就遇到了好人。她问那姑娘的名字,说是姓苏,叫苏敏华,在食品加工厂上班,一会就要去厂里了。

场部食堂离得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到了。这会儿饭厅里空荡荡的,已经没什么人了。卖饭窗口倒是还有人值班,只剩下几个玉米面馒头和一点炖豆角渣渣。

苏敏华帮椿芽打了一份饭菜,又给她讲了开饭时间,还说“书婷姐,吃饭要赶早,不然好菜就卖完了”

椿芽都一一记下了。这些周队长也跟她讲过,说园林队情况特殊,劳动地点离得远,可能会错过饭时,还建议她准备一个饭煲可以托人去打饭,这样就能吃点热乎的。

当天下午,椿芽就进了园林队。

正像周队长说的那样,园林队归场部直接管理,可劳动地点离得很远,走路得半个多钟头。这边管着五六个大园子,栽满了果树、梨树、桃树、柿树和枣树。还管着几片林带,剪枝除草、浇水施肥、打药杀虫,也够忙乎的。

椿芽被分到了第一小队,跟秦伯伯做伴去了。

秦伯伯见书婷来了,呵呵直笑。他是园林队的常驻户,技术也练出来了,啥时候剪枝、嫁接都一清二楚的,跟老职工一样。椿芽明白自己要学得东西很多,虽然得了照顾,可一举一动都得像个学员,不然开会时该有人提意见了,影响也不好。

椿芽开始了农场生活。

每天早晨六点起床,吃了早饭就走路去园林队上班,到了下班点才返回来,一早一晚,很是辛苦。可她明白这是农场里的轻简活儿,比下连队要轻松多了。这里虽说是机械化的大农场,可一些机器干不了的活儿,还得人来操作。尤其是秋冬时节挖渠清淤,可是累坏人哪。

在农场里,他们这些学员跟农场职工不一样,由干校统一管理。每天除了劳动之外,还要集中起来讨论学习,学习都搁在业余时间里,要么中午要么晚上。农场很大有七八个连队,留在场部的学员不多,就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由小组长负责读报、交流心得。连队那边的学员多一些,吃住都在一起,到了上班点就排着队喊着号子去劳动,晚上就集中到宿舍里学习。干校这边一个月开一次大会,各连队的学员都赶过来。

园林队这边除了日常工作,逢到果子成熟季节还要昼夜值班,看护果园。队里就在园子里盖了几间房子做值班室,还可以开伙做饭。椿芽吃饭不讲究,可她勤快啊,就打算跟老职工们一起开伙。

周队长也很照顾椿芽,尽量不安排她加班。可这边离场部远,光是一来一回就占了不少时间,到了晚上,去参加小组会时就直犯困,只盼着能早点结束。能留在场部的,多少有些关系,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学上一个时间就散会了。椿芽回到宿舍,想给明瑜写封信,可写了不到两行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两个星期下来,椿芽就适应了。

干校里管得很严,外出得请假。星期天,可以加班也可以休息,学员们就申报加班,把星期天都攒到一起,这样就可以请假回家了。见大家都在攒假,椿芽也跟着学,等攒够了四天就能回省城跟明瑜团圆了。

椿芽在农场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到了十二初,她攒够了五天假,就向周队长请了假。她搭乘场部的拖拉机去了县里,再从那边搭乘班车回了省城。齐明瑜来车站接她,眼圈微微泛红。这些年,他跟椿芽从未分开过,蓦然分离还真不好受。这段日子,思念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果不是部队上有纪律,他真想跑到农场瞧瞧。

椿芽晒黑了,人也瘦了一圈。齐明瑜很心疼,可椿芽笑着说“哎,你看看我像不像个劳动人民啊”

二人回到家里,就像回到了过去。

壮壮见妈妈回来了,就一头扑进了妈妈怀里。阳阳长大了,倒是不好意思再做小孩子的举动了。椿芽看着孩子们,一个多月未见,阳阳的个子又长高了一些,比明瑜还要猛一点,是家里最高的一个。篮球队那边阳阳还是打后卫,他很灵活反应又快,是棵好苗子。

齐明瑜说,部队那边要人了,还点了阳阳的名呢。她想,还是让阳阳念完高中吧,学习上的事情不能含糊了,打篮球只是想走个捷径,那个不能当饭吃。当青春不在,打不动球了能干什么呢这个道理阳阳也懂,他学习成绩还不错。

果果听说妈妈回来了,就调了班回家看看。徐秀兰也赶了过来,抱着椿芽揉了好半天。姜茂山在一旁看着,呵呵直笑。在他们眼里,椿芽还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娃娃。

一家人又团圆了。

明瑜和椿芽的心充盈起来。走的那天,明瑜去车站送她,班车开走了,他还站在那里,远远地眺望着。

椿芽的下放期是三个月。

这是最短的期限,一般都是半年到一年,还有更长的。她好不容易熬过了三个月,终于接到了毕业通知。走得时候,省城那边有卡车过来,可以把期满的学员捎回去。现在已成了制度,送新学员过来,再接老学员回去,这样连路费都省了。

这天中午,椿芽收拾好了行李,准备上车。刚来的学员跟她当初一样,一脸好奇地从车上下来,提着行李排队集合,大声地喊着口号。等到分配后,由各队来领人,安排住宿和工作。

看着那幅热闹景象,椿芽是感慨万千。

临上车时,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她身材高挑,穿着军绿色的棉大衣,戴着绒线帽子,虽然裹得严严实实的,可她还是认出来了,她是柳怡秋,也下放劳动了她看着那边,并未上前打招呼。柳怡秋也看到了椿芽,停下了脚步。随后,便随着队伍匆匆离开了。

椿芽好一阵子无法平静。对这个人她早就忘了,可见了面还是能认出来。这事明瑜知道吗要不要帮她打声招呼,照顾一下体力劳动很辛苦,虽然赶在冬季没什么活儿,可即便没有也跟坐办公室不一样。

回到省城,已是黄昏时分。

椿芽一下车就看到了明瑜。他站在那里,穿着军绿色棉大衣,戴着火车头棉帽子,旁边还扎着一辆自行车。她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一头扎进了明瑜的怀里,顾不上周围诧异的眼神。

齐明瑜看着椿芽,微微笑着。

一个半月才见一次面,感觉就像过了整整一年。他提着行李搁在横梁上,把网兜和提包一左一右地挂在车把上,然后拍了拍后座,示意椿芽坐上去。椿芽说“都坐了几个小时了,屁股都坐疼了,还是走回去吧”

“好啊,累了就上来”

就这样,齐明瑜推着车跟椿芽一起走回了家。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椿芽吃了晚饭,就跟明瑜提了柳怡秋的事儿。齐明瑜没有说啥,别人又没拜托他帮忙,就不用操那个心了。见明瑜不热心,椿芽心里直乐。她知道明瑜处处都想着她,连这些细节问题都考虑到了。

第二天,椿芽回单位报了到。

钱科长呵呵笑着说“哎呦,书婷同志锻炼回来了,这精神面貌不错嘛”椿芽也抿着嘴笑着,把从农场带回来的果脯分给大家尝尝,说是加工场生产的,味道还不错。

趁着中午的空档,椿芽给崔书记打了个电话。

崔书记说“椿芽,你可回来了”原来,崔书记给她打过电话,是为了怡秋的事,她被下放劳动一年,到底是放心不下。崔书记说“自从怡秋生了老三,身体就不大好,也没干过体力活,还真是挂念啊”

椿芽说“崔书记,明瑜的战友都在那边,我让他去打个招呼,都是革命同志,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崔景先放了心。要说,怡秋的大哥也在部队上,总能找到关系的。可他跟农场那边说不上话儿,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那农场场长虽然级别没他高,可他回到军区就指挥不动人家了。

椿芽放下电话也想到了这一点。

那柳大哥怕是碰了个软钉子吧她听明瑜说过,曲书记和章场长对那些坐办公室的军官没啥好印象,即便打了电话也没啥效果。而明瑜出面就不一样了,当年他跟基层官兵们打成了一片,同吃同住同训练,那种交情是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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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 她把县里的情况大致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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