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真是白疼她了。
吃什么糖,就先该揍一顿再说。
吃完糖之后,女孩儿看上去有点儿困了,打了一个哈欠,半眯着眼睛,却固执地不肯松手,依旧拽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非常坚持。
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却又在关键的时候立刻抬起头,警觉地看一眼段承度,接着再放任自己点脑袋。
段承度看上去觉得好笑得很。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乖,是不是困了”
聂闻乖巧地点了点头“嗯。”
段承度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哄一个还没有断奶的小孩子一样,用上了自己所有的耐心“困了就睡,好不好哥哥给你盖被子。”
女孩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盖被子哥哥给我盖被子”
看到就可以哄她入睡了,段承度重复道“对,哥哥给你盖被子。”
女孩儿顺从地躺在了床上,任由男人给她铺上了被子,然后把枕头塞到她的脑袋底下“好困啊”
段承度一点一点地试图将手腕轻轻挣脱出来。
只不过眼看他就要成功了,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聂闻忽然猛地撑开了眼皮,有一次紧紧地捏住了他的手腕,一声厉喝“干什么”
段承度被她惊得差点儿从床沿上掉下去“嘘好好睡觉,好好睡觉。”
聂闻摇了摇头“我要哥哥陪我。”
段承度又叹了一口气。
傻姑娘,你不会想让我陪着你的。
这孤男寡女地呆着,好像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他们独处的时间。
可是段承度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伸出了手,摸了摸聂闻的脑袋“好,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女孩儿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的。”
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当段承度以为她睡着之后,她忽然一下子又开了口“我要听故事。”
段承度这下有些为难了。
听故事
他没有什么故事好跟她说的。
再者他该跟她说什么
是这个导演出轨小明星,还是那个影后脚踏两条船
最后他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决定采用这个国家古老而神圣的一项传统。
毕竟古人传下来的还是有一半是智慧的。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段承度念得小心翼翼,生怕床上的这位小祖宗有任何不满,可是聂闻这一次十分得好伺候,耷拉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偶尔还发表一下评论,点一个头或者说一声“哦”,表示自己正在互动。
最终等段承度的嘴巴都要干了的时候,聂闻终于平稳地睡着了。
唉,不容易啊。
这一刻段承度深深地体会到了养育孩子的不易。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他也困得快睁不开眼睛了。
可是聂闻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手腕。
他试了几次,还是挣脱不开,最后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就这样吧。
他靠着墙壁,也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马上睡了过去。
入睡之前,他想的最后一件事情,便是希望聂闻明天早上醒来不要太尴尬。
聂闻是头痛欲裂地醒过来的。
玻璃窗上的窗帘没有被拉上,阳光顺着窗户照了进来,不管不顾地洒在了她的脸上,合着眼皮眼睛都冒金光。
她用右手扶了扶头,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事情她好像想不起来了。
比方说是谁把她送回房间的。
这时她感觉左手有点不对劲,于是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正好握住了一个人的手腕。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吓一跳,倒是十分冷静地顺着手臂往上一看,然后就看到了段承度那张英朗的脸。
聂闻“”
她好像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昨天晚上的记忆一股脑地涌进了她的脑袋,吵得她头疼,然后她有些无奈地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胡搅蛮缠的,而人家倒是好脾气地照顾了自己许久。
正当她有些后悔喝酒的时候,旁边的段承度也睁开了眼睛。
聂闻碰巧转头,看进了他的眼睛里面,不尴不尬地说了一声“早。”
段承度对着她点了点头“早。”
聂闻刚要道歉致谢的时候,便听到他说“聂闻,如果我请求你做我的女朋友的话,你会不会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