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木已成舟,皇帝金口玉言,难道还要他收回成命那除非她真是不想混了。周宜然抬头,就见碧水碧桃都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郁闷倒是减去些许。
既然没有皇后,那她这样其实也算不上僭越。
而且,就算是先帝,在先太后去世之后,也不是没有过在初一十五这两日宠幸过其他女人的。
她小时候,她爹和她娘曾说起过一嘴,只不过皇后已去,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她这次,皇上还未立后。
叹了口气,让底下的人准备沐浴的热水,又把头发洗了,让良辰碧水碧桃三人给绞干,挽好发髻,等着景和帝到来。
晚饭后,景和帝人如约而至。
他穿着明紫色的常服,身披玄色大氅,说不出的俊逸潇洒,清隽如玉。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周宜然半蹲着的身子,被人扶起,耳边尽是景和帝低沉醇厚的声音,“爱妃不必多礼,天气冷,你穿得单薄,快进去。”
“多谢皇上体恤,嫔妾抱着暖手炉,倒也不见得有多冷。”
俩个人相对而坐,端起桌上的茶盅慢慢啜饮着,而其他人十分有眼色地守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爱妃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周宜然心头一阵无名火起,还特么问她还特么有脸问死渣男大猪蹄子拜他所赐,她现在怕是整个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她都想算了,想也没用
周宜然努力挤出一抹真诚的笑容,“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嫔妾相信,皇上如此这般,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若是有什么需要嫔妾的地方,嫔妾定然全力以赴”
看着眼前女子晶亮的眼神,景和帝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掩下眼中的诧异,“爱妃说笑了,今天的日子虽然特殊了一些,可也是因为人,没有那人,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周宜然娇憨一笑,既纯真又妩媚,饶是景和帝见惯了美人,也觉得此刻的周宜然实在是美极了。
他心里现在就像有一只小猫,在拿爪子挠他,痒得很。
压住心底的痒意,总算还没忘了正事儿,“朕记得爱妃家中有两位兄长都是难得的文武全才”
提起哥哥,周宜然来了兴致,早前的怒火也被抚慰的丢到了九重天外,“这倒不至于,嫔妾大哥善文,平时也时常学些武艺强身健体;二哥善武,三年前考中了举人,嫔妾的大哥则是要明年春闱下场一试身手,不过也差不离了,以他的才学,定然能中”
景和帝听这骄傲的小语气,忍俊不禁,心想到底还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女,依然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态,“你倒是不谦虚你大哥才学过人,也不是你”
周宜然抿着嘴角,十分认真地反驳,“皇上此言差矣,岂不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同是周家人,我嫔妾的大哥二哥皆是有所建树,外人定然也以为我这个妹妹也不差什么了”
景和帝笑容愈发深了,“你倒是个促狭鬼这套诡辩论也是用的炉火纯青”
“这才不是诡辩呢”周宜然脸颊鼓了起来,“我可不是那个我知之濠上也的庄子。”说着,声音渐小,“再说了,我是真有真才实学的,我要是个男人,不比我大哥二哥差”
景和帝喝茶之际,听了这话,差点喷出来,饶是如此,也咳嗽不停,待缓过劲儿来,看着周宜然,神色难辨,“爱妃,天色已晚,安置吧。”
一夜的被翻红浪,这一晚,不仅仅是周宜然,对后宫的大多数人来说,同样是一个不眠之夜。
周家,秦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担心自己的宝贝闺女。
周尧也被她闹的睡不好,“夫人,为夫明日还要早起上朝呢您可轻点折腾吧”
推推周尧的肩膀,“你个没良心的,你不担心女儿啊今儿可是十五皇上竟然在她那里过夜,这叫个什么事儿啊”秦氏心里郁卒,听了丈夫的话,更是整个人炸起来。
“嗨,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中宫无后,皇上更是从未立后,别人最多以为皇上看中了小小,欲立她为后,僭越之罪是怎么都算不上的。”说完,他打个哈欠,“你看着吧,等明儿,来我这儿奉承的,肯定比之前多出来不少。”
“不早了,睡吧,明儿你还要给母亲请安,还要打理浩哥儿的婚事,不能没有精神,睡吧。”
秦氏被丈夫安慰到了,想想也是,再怎么说她也是县主,这点头脑和政治嗅觉还是有的,扯扯被子,缓缓睡了过去,呼吸匀称,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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