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贤妃瘫在梳妆台前,神情疲惫,“可本宫不想有人骑在本宫的头上啊,你们说怎么办”
“娘娘,事到如今,您已经魔障了,容奴婢大着胆子说几句,您再不想,以后中宫终究是要有主的,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您,就算这次您算计和妃成功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和妃出现,您现在的谋算不过是扬汤止沸,根本无济于事,可若是和妃娘娘坐上了凤位,但却没有孩子,最后的赢家是谁,那可就不一定了。”
寸景忍着心中的颤意,说出了此番话,背后早已是冷汗涔涔。
容贤妃眯眯眼睛,将扔到梳妆台上的那对儿和田玉镯递给了寸景,“说的倒是不错,不必造成那么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现下皇上看重那贱人看重的很,便是有这流言,想必也不会在意,那就算了吧。”
只是怎么可能呢
看着底下两人有些惊喜的样子,她勾唇一笑,叫两人起身。
就算消息还没传出去就被皇上发现又怎么样她终究是要试上一试的,不然,她不甘心啊
要她看着和妃顺顺利利地登上后位,她实在无法做到。
不过今晚是不行了,城内外又有宵禁,她手底下没什么人。
翌日,容贤妃早早起身,等着外面消息传回来。
只是临近中午,她派出去的人也没能回来,心下微沉,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到了未时,她的人还没回来,她的心不由坠到了谷底,这下,她可以确定,她的人出事了,她被发现了。
她现在只觉得嗓子干得厉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寸心和寸景见着自家娘娘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都是一个咯噔,暗道不妙,两人相视一眼,再想想昨晚在里间伺候的人不是她们两个,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七月,周家大喜,嫡长子周浩然迎娶礼部尚书嫡长女朱氏为妻,并有圣上赐礼,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同月,朝堂再提立后一事,多位大臣奏请册立周氏和妃为后,上准,尚书省开始操办大典事宜。
是日,诏颁天下,“帝王受天明命、抚御万方、莫不端本宫闱,和妃周氏,系出名门,孝敬性成,备极恩勤,宜立为皇后、正位中宫、母仪天下。虔告天地、宗庙,于景和五年七月十七日,册立尚书令周尧之女,和妃周氏为皇后。尚其聿修令范、益笃教勤,仰嗣徽音,永绵福祉,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清平轩也接到了来自祈年宫由尚书省代笔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德协黄裳、王化必源于宫壸,芳流彤史、母仪用式于家邦。秉令范以承庥,锡鸿名而正位。咨尔和妃周氏,乃尚书令周尧之女也,系出高闳,祥钟戚里,慈著螽斯,敬章翚翟,素著懿称,宜膺茂典,深得朕躬。兹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袛承景命,钦哉”
周宜然听着圣旨,跪在地上,双手接过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公公连忙将人扶起来,“皇后娘娘快请起 ,老奴可消受不起,钦天监那边已经在泽选良辰吉日举行封后大典,帝后大婚仪式,还请娘娘稍等些时日,莫急莫急。”
“明旨已下,昭告了天下,名分已定,本宫有什么可着急的”
蔡公公自觉说错了话,连连赔罪,“是奴才说错话了,还请娘娘见谅,还有迁宫一事,皇上说了,就在这些日子里,陆陆续续地将东西往凤仪宫搬,主要是别打搅您休息,累着身子。”
说到这儿,蔡公公觑了一眼周宜然,脸上笑意更甚,“还有就是宫权,您现在是真正的后宫之主,但皇上说您现在身怀有孕,不能太过操劳,是以,宫权仍叫容贤妃和赵淑妃两位娘娘管着,您看”
蔡公公面有为难之色,显然觉得周宜然会不高兴。
毕竟宫权是正室的权利,刚被立后,谁不愿意把宫权收回来万一人家就着这个劲儿害了孩子,岂不是要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