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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出于善意的隐瞒(2)

乌鲁克终将会灭亡。

到时候,她计以万千的子民们都将失去自己的生命,这片现在繁荣广阔的景色都会转换为一片废墟。

未来已经谱写,无论是怎么挣扎都毫无作用。

在这个未来之中,最后活下来的那个……是吉尔伽美什。

这正是他所目睹的未来。

尤路格尔听着他用平淡无常的语言叙述着这个事实,然后,用着无法忽视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她。

“你是在担心我没有办法接受么”尤路格尔不躲不闪地回望着他,“虽然听起来的确不可思议,乌鲁克会毁于一旦,但如果是吉尔的未来视的话,那也就不值得怀疑了吧。”

“我其实曾经想过,我会何时迎来渐渐衰弱的结局。虽然我是国家啦,但是,任何的一个王朝终会迎来覆灭的终焉。”

她的寿命,并不是无穷无尽的。

这个国家越是繁荣昌盛,她的生命力便越会悠久绵长。

反之,当这个国家逐渐衰弱之时,她也会为此病痛缠身。

“如果是吉尔在都没有办法扭转这样的未来,那么我也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这个事实了。”

她的子民,她的王,并不是毫无反抗地走向毁灭的。

一定是、一定是尝试了所有的方法,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能力,还是遗憾地无法达成拯救者她。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她又怎么会感到绝望呢

更何况――

“吉尔你所看到的未来,当你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还存在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吉尔伽美什用着近乎于呵斥的语气如是道,“说着‘只要有一个子民存在于此,我便不会灭亡’的人可是你。你该不会认为,作为这个国家的核心的本王还活着的时候,不足以支撑你存在的证据吧”

“……这样啊,真好呢。”

那是,完全发自于内心的微笑。

“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对你食言了,大言不惭地说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可是我啊。”

对她来说、对她来说,她注定会迎来毁灭这一点,她注定会在吉尔的统治下毁灭这一点――

“真是太好了。”

“那个啊,我这番话告诉你之后,吉尔一定会认为我怎么会那么愚蠢而又懦弱。但实际上我啊,就是这样的存在。”

尤路格尔屏住了呼吸,几乎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对她眼前的那个男人说道。

如果这个时候,被吉尔打断的话,她一定再没有勇气说第二次了。

“我自从有意识开始,就能够看到吉尔了。甚至可以说是,我是因为吉尔拥有了‘王权’所以才能够诞生。我从来都知道的,就算是吉尔,也无法陪伴我到永恒。”

她已经目睹了太多太多人的逝去,可是再怎么样……

“我都无法想象,吉尔真正的离开啊。”

那个时候的她,又能够怎样鼓起勇气继续前行呢

“真是太好了。”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话,赤色的双眼已经被泪水充盈,“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作为国家太失格了,但是啊……”

“我觉得,不用去忍受那么漫长的寂寞,我觉得在陪伴了吉尔之后,就能够被毁灭这件事情――”

“真的太……”

她哽咽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眼前的这位一直默不作声的王,终于打断了她的发言。

“你啊,还真是一如既往愚蠢得令我发笑呢。”

她为自己这样感到庆幸的想法觉得愧疚。

真是的,他分明是一个足够随性的王,怎么被他教导出来的尤路格尔……总是喜欢背负着这么沉重的道德包袱呢

“无法忍受那就哭泣,无法承担那便向本王宣泄,本王可是连天地万物都能够以宽广的胸襟包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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