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北跟着木鸟一路来到了清韵楼。
木鸟从楼上的窗户飞入,姜逸北从屋顶落下,走了正门。
结果进楼就迎面飞来两根红针,姜逸北一边提剑挡过,一边控诉道,“沈大公子,我可是你找来帮忙的,谋害兄弟可要不得啊。”
两根红针在剑鞘上弹过,偏转了方向,钉进了一侧的墙里。
一只蜜蜂外形的机巧兽绕着姜逸北转了一圈,继而就离开了姜逸北,回到了沈右身边。
现在清韵楼里几乎有二十来只这种小小的蜜蜂,它们尾部带有红针,红针有毒。一旦命中就会全身肌肉乏力,久不解毒可能会致命。
地上躺着一大群人,应当是在清韵楼里闹事的,现在全瘫在地上,怕是说话的力气都要攒一攒才有。
桌椅板凳什么的翻了一地,楼内的姑娘们都拥挤在一角悄悄地看热闹。看到姜逸北进来,还有一两个相熟的姑娘挥手绢。
沈右站在二楼的看台上,长身玉立。神情淡漠,看到姜逸北从正门进来,点了个头致意,再没有其它任何表示。
沈右也是出自玄机阁,只不过这人早年受过三叔的恩惠,便离开了玄机阁,到了不染城做护卫。他离开玄机阁的时候尚早,老阁主还在,舸笛还没谋权篡位。
展安坐在沈右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拿着个酒壶正在喝酒。
姜逸北楼上楼下打量了一眼,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自己的事,都已经解决妥了。
他助跑了两步脚尖一点,借着两边垂下来的绸带直接上了二楼看台。
姜逸北:“我见你们用木鸟来唤我,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情呢,这好像也没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啊。还是说清韵楼里的哪位娘子想我了”
“诶――”展安拉长了调子,冲着姜逸北摇了摇手指,“想你的娘子是没有,但是发现了一位你牵挂的汉子。”
姜逸北一愣,脑子里第一瞬间浮现的是那个倚在窗边笑的瞎子。
展安:“你跟我们提过一个刀疤脸的汉子,还记得吗”
姜逸北自然记得,当时虽然没提醒瞎子。但是回来给展安和沈右倒是顺口提了一嘴,说是这人行迹可疑,让帮忙多留意一下。
展安用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姜逸北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就看到那个三天前见过的五大三粗的男人,躺在十步远的地上,身下一滩血,连脸上的刀疤都被血迹覆盖,仿佛死不瞑目一样地大张着眼睛。
姜逸北倒是没想到,就隔了这么几天,这人居然就一命呜呼了。走过去翻开人看了一眼,发现尸体是拖过来的,并不是死在这里。
姜逸北:“怎么死的”
展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知道。”
一边的沈右出声,他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缺乏情绪起伏,寡淡得像杯白开水:
“我今晨接到消息,称清韵楼里有人聚集谋事,恐对不染城不利。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死了。”
展安接口:“我问过楼里的小娘子们了,这汉子和楼下躺着的那些人都是昨夜来的。有来过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和那刀疤脸密谈过一段时间,然后那面具人就离开了。这刀疤脸点了个娘子消遣,可刀疤丑恶,娘子不愿意,他就把那小娘子给杀了。”
姜逸北:“…………”
展安感慨似的道:“那小娘子我看过了,生的俊俏。啧啧啧,直接拧断了颈骨。而且尸体衣衫不整,也不知道是活着的时候脱的,还是死了之后脱的。”
姜逸北:“所以现在女人死了,这刀疤脸也死了”
清韵楼在不染城做的是风月生意。楼里的姑娘清一水的都是普通人,不会半点武功。
按照不染城的规矩,楼里的姑娘愿意做这个买卖,你就可以和她欢好。但若是姑娘不愿意,半个手指头都不能碰她。
这也就是不染城规矩的第三条,不得以任何理由伤进城的普通商贩和妓.女。
那汉子估计刚刚进城,不知道规矩。不染城这三条规矩是铁律,违者必死。
姜逸北也没展安那个感叹红颜的心思,直奔主题道:“蓝水那个妖婆呢”
清韵楼是藏蓝水负责的地盘。
展安:“出城了呗,要不然能有人在清韵楼里这么放肆”
现在很明显的就是,这汉子坏了不染城的规矩――先是和一个神秘的面具脸聚众在谋划些什么,接着面具脸走了,这汉子杀了一个清韵楼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