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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 你那还有烂菜叶叶吗”
“有有有,给你给你我年纪大了, 准头不行, 扔不到这狗东西头上去”
“来, 给我让我打死这个龟孙”
场面一下子不可收拾起来,众人你一把我一坨地扔了过去。
一个白菜帮子“qiu”地飞了过去, “咚”地一声一下子打中了张岗的后脑勺。
张岗觉得自己今天简直被打出了满天星,可是不论他怎样地破口大骂、怎样地威胁,这帮愚民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一边说着更难听的话, 一边扔着手里的东西。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作势晕了过去。
“天呢, 竟然晕了过去”
“不会有什么事吧”
“能有啥事儿啊,你看陈翰林整天在家”这人隐晦地打量了陈序两口子,然后接了一句“这不是也活蹦乱跳的吗”
“对哦”另一个人想了想, 觉得是这么个理, “难不成是装的”
“这人坏心眼子就是多啊。真是坏到家了”
众人一看,他这不管真晕还是假晕,反正是倒下了。此时再做什么也没意思了, 众人赶紧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开溜。
毕竟,现在想起来, 眼前这人可是个大老爷呀,刚才那一阵的乱扔,按理说他们是要抓起来打板子的。
趁现在赶快走,到时候被问起来, 在场的人这么多,谁知道是谁干的
于是,等张岗觉得四周没什么声音的时候他悄悄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堆烂菜叶叶里,街道上空无一人。
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些平民老百姓的行为是对他的大不敬。他现在只觉得,他终于摆脱了这帮愚民,这正合他意。
他愤愤地将自己身上的烂菜叶子收拾了一下,然后理了理自己头发,钻进了自己的美颜楼里去。
也不知道他顾的这个伙计,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出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上来帮忙。
这个陈序也太过于仗势欺人,这口气他一定不能忍,他一定要上书一封,告诉圣上。
他暗暗揣摩着应该怎么添油加醋地写这件事,残害同僚这种事想来就算圣上不会给他实质性的惩罚,但是也一定会受到其他同僚的疏远。
正如张岗所料,圣上确实对张岗托人递上来的奏折十分感兴趣。
这么说倒也不太恰当,准确的说,圣上其实不是对于奏折感兴趣,是对张岗这个人十分的感兴趣。
长公主可是把“蔷薇游园会”上发生的事情转述给了他。
一开始他也是人为两人必定是抄袭了同一个作品。天下作品千千万,但是动用一些人力去查阅这些东西对于最高掌权者来说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是调查结果有点出人意料,这世间基本无人听说过这首诗。皇帝不死心,又接着派人分别去了两人的家乡,挨个排查,也都没有过这首诗。
既然这首诗确实没有存在过,那么难道真的可以有两个人做出完全相同的诗句吗
那这两个人是否有着相同的某些人生经历
皇帝又派人去查,结果发现,两人除了都在最近进京外,此生没有任何交集和共同点,就连家乡都是一个南方,一个北方。
这就奇怪了。直到,圣上派人查到了二人之前日常的书信之类的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两人撞车竟然还不止一次。在过往的信件和作品、以及通过他人的复述进行对比来看,这二人之间竟然存在着大量的共同之处。
雷同的诗词达二十多篇,语句达四十多句。
圣上很好,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朕的注意。
这就比较有意思了,出现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出现了这么多就很难解释了。
更何况,这两个人虽然生长环境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点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都是突然在某一天生了大病,醒了之后就性情大变。而且,根据这些时日的观察,这二人的行事风格倒是十分的相似。
圣上抬手抚了抚自己的络腮胡子,若有所思,然后开口道“传张岗。”
旁边的太监连忙扬声道“传张岗”
张岗接到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平日里他是没有上朝的权利的。
自穿越来之后,他一共见过了圣上两次。一次是殿试的时候,几人来到大殿中,由圣上给大家出题,评判最终的成绩。另一次就是放榜后,前三甲到翰林院任职,圣上在当天来到了翰林院巡视。
不过,不论是哪一次他都没有仔细看过圣上的脸,毕竟基本上都是不允许抬头的。就算他头再铁,面对着圣上散发出来了气势,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各种眼神,他再好奇也不敢抬起头来盯着瞧啊。估计要是圣上此时出门微服私访站在他的眼前,他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通传的太监将他领到了御书房的门前。
“张岗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