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把上衣脱掉,就算光穿着内裤在男生宿舍晃也不会被发现。
最后套上运动衫牛仔裤,镜中的女孩儿已彻头彻尾变成了瘦弱清秀的小男生,美中不足的是,她没办法做出一个喉结。但也没关系,十六七岁的少年才刚开始发育,没人会在意她有没有喉结,声音会不会太过中性。
穿好衣服的时暮在房间里四处溜达,时不时做几个高难度动作,那玩意缠的很紧,就算劈腿下腰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围观全程骚操作的系统忍不住发出了灵魂拷问宿主,卡裆吗
“”
“”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肯定卡啊
但是没关系,她相信自己可能忍过一年,只要18岁前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这点不舒服又算得了什么。
它又问宿主,生理期怎么办
“”
“”
“”
“滚。”
这年头,意见都不让人提了。
唉,系统业务不好办啊,听说隔壁系统的宿主总想着抛下三个孩子自杀,还好还好,它这个虽然有些一言难尽,但还算听话,就算不听话又有什么办法凑合过呗,能离咋地。
夜幕降临之时,时暮独自一人来到岭城著名的gay吧濒海小镇。
思来想去,要想假扮男人,就要了解男人,他们的走路方式,说话风格,聊天时的小动作,都要完美领悟,若稍有差池,就会被傅云深怀疑,后果将不堪设想。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她的装扮可以瞒过社会经验丰富的基佬,自然也能瞒得过傅云深。
如此看来,gay吧是最合适“学习”的地方,男人多,品种也多。
时暮压低帽檐,蹬着垫了五厘米增高鞋垫的小皮鞋进了酒吧。
“濒海”称得上是岭城的高档酒吧,环境优美,安全也说的过去,只要注意点,是不会发生什么乱子的。
好说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听着那喧闹的音乐,时暮双手插兜,故作镇定来到台前。
正调酒的酒保抬了下眼,灯光略显昏暗,她低着头,露出的下巴小巧秀气。视线往下,注意到来人有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指。
是个生人。
“第一次过来。”
“嗯。”
“年纪还小吧,要点什么”
时暮眼角余光四处环视,压低声音“随便。”
“新品月夜,味甜,度数低,你可以试试。”
对方把调好的鸡尾酒放在时暮桌前,她没有应话,眼珠子来回查看。
暧昧地紫色灯光下,男人和男人在中央舞池共舞,看着看着,时暮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马上要被肛了。
不不不,女人是不会被肛的。
时暮深吸口气,继续观察。
正在此时,一位身体强壮的黄毛男坐到了时暮身旁的位置。
“小老弟,你有些眼生啊。”黄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时暮眼皮狠狠一跳“我第一次来。”
“你十几,成年了吗”
时暮淡定自若撒着慌“19了。”
黄毛没有怀疑,自顾自和时暮搭话,他三庭五眼长得宽厚,不像是坏人,时暮也放心的和他聊了起来,别说,这简单的搭话,让时暮学到了不少东西。
喝了两杯酒后,黄毛有些醉了,口齿含糊不清的和时暮哭诉“小老弟我和你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要是哪天有人要和你当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他妈可千万别信,除了出和入,生死全他妈是假的”
时暮眨眨眼,小声问“那我要是想和别人做兄弟呢”
喝懵的黄毛瞪大眼,定了几秒后,说“你想出入谁”
时暮“”
第一次来酒吧的旅程非常顺利,接下来几日时暮准点出现在濒海,也是赶巧,每次时暮过来,都能撞见黄毛。聊天中得知黄毛今年22岁,姓黄名疏朗,某中学担任体育老师,三个月前遭遇情伤,迟迟没有走出。
这几天系统已经准备好了虚假身份,并且为时暮办好了入学手续,最后一天,时暮决定来酒吧和黄毛道别。
遗憾的是,黄毛没有出现,只托酒保给她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多谢她这几天的倾听,他已经走出来,并且决定重回学校。
努努嘴,时暮把信件揣到口袋,转身离开濒海酒吧。
月色昏暗阴沉,街边游荡着失业青年和怨鬼幽灵,她早已习惯眼前所看到的,漫不经心依靠在电线杆上等车。
不多时,几个年轻人说说笑笑从濒海出来,他们对视一眼后,直接到了时暮身边。
“小哥,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那个大个子没和你来”
他口中的大个子指的是黄毛。
“一会儿我们要去外面玩,小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说着,几人把他团团围住。
若非是傻子,不然不会察觉不出他们的不怀好意。
时暮眼神环视,瞥见不远处站了抹修长身影,他低垂着头,昏黄灯光晕染着浓密的黑色发丝,看不清五官,只觉气质格外阴沉。
时暮灵机一动,挤开众人小跑过去,亲热挽住了他臂膀,笑说“你这个死鬼,怎么才来接我。”
少年眼皮掀动,一双眼乌黑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