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是一定要送的,这也是翼国小太子等人的想法。毕竟梁国这边太子不听他们的解释,还跟翼国那边的人一起来抓他们,这其实就是有仇了。这样仇难报,非要找一个能压住太子的人来主持公道才行。”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谁来送,而且,什么时候送到才是最合适的。”
若是用上最快的马跟人手,从西南这边往京城去,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但若是换做普通人,在路上走上一年半载也是正常;再脚程慢些,受不得颠簸之人,说不得上路就晕,隔三差五就要病上一回,那走个三年五载的也说的过去。此事倒不是夸大,有许多赶考的书生,考前半年就要从家乡出发,若是早到京城都算是幸事。
徐臻想起自己之前跟安定侯说的一动不如一静来,默默的想了一阵才重新开口“依我之见,恐怕此事还要再跟父亲商量一二。”
宋尧这还是从她嘴里算是头一回听说安定侯,忍不住道“从前的事你跟我说一说罢”
徐臻斜倚靠在迎枕上,手里把玩着昨日的折扇,拒绝的很彻底“我不。”
要是没有昨夜“互动”,宋尧这会儿早就尴尬的逃走了。此时却厚着脸皮问“为什么”
徐臻抿唇,许久道“你不是第一次将我忘了,我这次告诉你,下次呢再说一遍”她声音很低,低到宋尧需要认真去分辨每一个字,到最后连贯起来才算是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他的手靠过去,她没有挣扎,坐着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
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再说话。还是徐臻重新开口“薛神医就是一直给我们调理身体的老大夫,文先生上次的信里,有他的一句话,说让我们去你从小生活过的地方转转,没准你能想起什么来。”
宋尧是前事皆忘,能知道的都是旁人告诉他的,这种听来的话就像是另一个人的人生一样,他其实一直没有太契合的感觉。只有徐臻,在她身上,他倒是能有些熟悉感,可同时内心又极为虚弱似的。
现在徐臻说起薛神医的建议,宋尧听过之后当即就想应了,只不过他也知道徐臻极忙,问“你有空么”
徐臻轻笑“自然有空。”
宋尧问她“翼国这边先如此放任可以吗”
徐臻道“其实对于梁国来说,翼国由谁任国主是不要紧的,只要别给梁国捣乱,弄得边境不稳就好。毕竟梁国富庶,也用不着贪求翼国的那点上供。但若是翼国国主野心勃勃,想要吞并梁国国土城池,此事又当另算了。从这个层面来说,只要新国主表示臣服,并且是真的心服口服,那么京中的那些朝臣们肯定不会太过反对。要是新国主绵里藏针,想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迎奉,暗地里做点侵吞的动作,那么朝廷的人肯定会出来管。”
这一番分析足够客观,但对小太子一方来说,却也是足够冷血。
宋尧顿了顿,方继续问“那要是新国主真心顺服呢”
徐臻就笑了。
一个自负并且机敏的人,是不会甘居人下的。翼国新主现在就能将梁国太子耍的团团转,至于将来,梁国帝位更迭,他没有更大的图谋才怪呢。
一个人若是做了一件事之后尝到甜头,让他从此收手是难的,不用引诱,他自己就会想着再行尝试。
她把这些话说给宋尧,宋尧听的暗暗咋舌,他倒是也会举一反三,“那翼国之前的老国主”
徐臻伸手,把扇子合上“他他是从他哥哥手里接了王位过来的,他继位之后,他哥哥的几个儿子先后几年之内就都死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