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阮三娘戴罪立功交上农具图纸已经过去好几天,她依然被关在天牢里。
哪怕后来她忍不住将脚踏式打谷机的图纸交了上去, 老皇帝不仅没有放她出天牢, 还天天派太医来给她诊断上药, 虽说伙食待遇越来越好, 但阮三娘再也受不了了。
“太医, 我受的伤并不重, 不知皇上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两位太医越是为阮三娘复诊越震惊,看向阮三娘的眼神宛如在看怪物,他们曾给阮三小姐仔细诊断过, 对她的伤势了如指掌,这么严重的摔伤竟然在几天内好得七七八八, 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三小姐, 我们二人曾为你诊断过伤势,三小姐的恢复情况超出我们预料, 不知三小姐手中是否有灵丹妙药?”太医无视她后面的话, 直截了当的问了他们最在意的事, 目光炯炯望着她。
阮三娘一阵心惊肉跳, 差点没吓出了一身冷汗, 连忙假装若无其事的撒了个谎。
“哪里有神丹妙药, 我进来天牢前不是有人帮我换了衣裳吗, 我身上除了银票和首饰哪还有其他东西, 只是我的身体比较特殊,受伤后都能迅速恢复罢了。”
总之打死也不暴露异能。
让那个老皇帝早点去死,他死了, 她就解脱了。
“原来是这样,三小姐好福气。”两名太医对视一眼,笑眯眯赞了一句。
阮三娘看着他们的笑容心一紧,也不知他们到底相信了没有,神经依然绷得紧紧的,脊背早已冷汗涔涔。
“是啊,我上次也摔断了腿,也是好得很快。”
她不努力证明还好,她这一说两名太医们她更加感兴趣,还要她放点血研究,阮三娘花容失色,差点没吓晕过去。
等两位太医弄了阮三娘一小杯血高高兴兴离开后,阮三娘瑟瑟发抖的抱住自己。
她不会要被当成试验品解剖了吧。
阮三娘越想越恐惧,只觉未来一片黑暗。
难道这辈子还要暴露她的异能,为仇人老皇帝治疗?
阮三娘一脸绝望。
此时,送饭的婆子来了,看到阮三小姐缩成一团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开锁进去。
“阮三小姐,您没事吧?”
阮三娘抬起苍白的脸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很好。”
送饭的婆子一脸担忧,忍不住开口劝慰道:“三小姐您可不要想不开,就当是在这里休养,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的,到时你就可以出去了。”
“我没有想不开,我就是有点想家人了,外头有什么新消息吗?”阮三娘随意扯了个谎。
“有两个好消息,一个是温公子高中状元,跨马游街的时候非常轰动,还有就是圣上亲自为温公子和阮四小姐保婚。”
送饭的婆子双眼一亮,连忙说道。
她被关在牢里担惊受怕,四妹却和温公子甜甜蜜蜜,该死的老皇帝还为他们保婚。
阮三娘整个人都要气疯了。
气过后,阮三娘突然猛地发现了不对劲,怎么没有老皇帝病倒的消息?
“宫里最近有没大事发生?”忍了忍,阮三娘还是没忍住拐弯问了老皇帝的消息。
送饭的婆子摇头:“这个奴才不清楚,不过最近工部弄出了两样新农具,曲辕犁和打谷机,皇上龙心大悦,下令推广这两样农具。”
阮三娘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
……
天牢里的阮三娘又气愤又恐惧,诚意伯府却一片喜气洋洋,有了皇帝保婚,四小姐和温公子的婚事稳了。
两人一跃成了京城热议的热门人物。
诚意伯府门庭若市,诚意伯意气风发,老太太笑逐颜开,唯有张氏强颜欢笑,惶惶不安。
谁会想到一个没了生母的小小庶女会有这等造化。
连圣上都为她保婚。
“孙妈妈,你说这事到底怎办,那个该死的冒牌货还在天牢里好好的。”张氏急得嘴上冒火,这两日她吃不好睡不好,频频做噩梦,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憔悴,只能用浓妆掩盖。
“夫人,您现在只能先稳住那位假三小姐。”孙妈妈也无计可施,这假三小姐太诡异,太难对付了。
“我上次去探望她的时候已经稳住了她,就怕她口无遮挡。”张氏深吸了口气,对冒牌货十分忌惮,若不然,谁乐意和冒牌货虚与委蛇。
“夫人,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了四小姐。”高妈妈在一旁出着馊主意。
张氏和孙妈妈齐齐瞪了她一眼,张氏忍不住怒斥:“闭嘴!”除了四小姐,简直和找死没差别,还不如除掉冒牌货比较快。
四娘嫁到温家后,哪怕爆出来,谁会知道她身上的绝育药是她这个嫡母下的。
高妈妈真是没脑子。
除掉冒牌货才是上策,这冒牌货一看就是个肆无忌惮的人。
高妈妈识相闭嘴。
“听伯爷说,工部新推广的两样农具是冒牌货的手笔,圣上将功劳记在伯爷头上。”张氏握紧手中的茶杯,手背上青筋跳起。
谁会想到冒牌货都被关到天牢了,还这么能折腾 。
孙妈妈和高妈妈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圣上应该已经关注上了假三小姐,想要派人暗杀三小姐是不可能了。”
张氏脸色一片黑沉,若非如此,她何必急上火。
到最后张氏也没有想到解决办法,虽然她早将证据抹去了,谁知还会不会留有蛛丝马迹。
冒牌货依然是张氏心里那根恨不得立即拔除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