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耿叨叨不休地说着,陈希礼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甚至瞳孔溃散,似乎没有在听他说什么。
“喂”煦耿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唤回了她的意识,一脸担忧地往下身子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陈希礼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却隐隐地带着一种失落。
“我想休息一下,你守了我一晚了吗”陈希礼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机械地抬头。
“算是吧”煦耿挠了挠头发,淡淡地说。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啊,我没事”陈希礼像想起了什么,一把伸手抓住煦耿的衣袖,提起声调说“没有告诉我父母吧不要告诉他们啊”
陈希礼不想把事情闹大了。
“我摁住陈大营,让他别说了。看到时候情况再决定吧”煦耿一把拉过凳子坐了下来,视线里全是陈希礼苍白的脸孔,与平时活泼健谈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好你赶紧走吧,我想休息一下。”说完陈希礼便静静地躺下来,自己替自己盖上被子,闭眼休息。
煦耿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轻声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去打包些东西给你吃,你就睡一会儿吧”
陈希礼机械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做声。
后来听到煦耿走远的身影,伴随着一阵关门声,陈希礼才机械地睁开眼。
微红的眼圈,眼眸里充盈着泪水,她憋不住默默地眼角滑落下来,划过苍白的肌肤,无声地融入发丝里。
陈希礼抿紧唇,不让发出啜泣的声音。她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更多的是觉得好委屈她伸手抹了一下眼泪,机械地侧身换个姿势继续睡。
其实陈希礼内心还有怪何深为什么不来至少事情是因为他发生的。虽然听煦耿简单阐述了一下,确实跟何深什么太大关系,反正陈希礼有点过不了自己心中的坎,之后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何深。
正当陈希礼思索着怎么调节自己的心情之际,一个敲门声把陈希礼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由于大白天光线很足,被子又比较薄,针织的被子还能看出细细密密的洞。
陈希礼甚至还未来得及看究竟是谁开门,便盖住了自己。
一个高大的身影,机械地推开门,又缓缓地关上。
病房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一张被子凸显出一副纤细的骨架。
他看到自己敲门很久未得到回应便自己擅自开门,然而陈希礼却以一个拒绝的姿态面对他。
何深机械地走向陈希礼的床边,他脸色憔悴了不少,跟平时对于什么事都是一副淡定的他完全不一样。
他缓步靠近。
整个室内只听到他的脚步声,然而这脚步声清晰地传到陈希礼的耳边,太熟悉了,这有点让她不敢相信。然而陈希礼却不说话眼睛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而机械地放大。
“对不起”何深第一次带着内疚而亏欠地声线缓缓道出。
陈希礼听到何深的声线顿时有一种委屈到想哭泣的感觉,原本她就觉得委屈现在听到何深的道歉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