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澹是天生的凤眼,眼尾上翘,连带着长长的睫毛也极为卷翘,垂下时弧度明显,显得他格外乖巧。
张玉凉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想伸手拨弄,所幸在真的动手之前,程澹自己先抬眼看了过去,眼波清澈。
“玉凉,你怎么看着我发呆”见他难得出神,程澹好整以暇地开他玩笑。
“无事。”张玉凉干咳一声,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饮尽,并迅速转移话题“好了,我同你说说三年前,我的一个分神在大漠遇到的趣事吧。”
“嗯,你说,我听着。”
不知和张玉凉聊到多晚,等程澹第二日苏醒时,才发觉一夜过去了。
棋盘被人移至不远处的桌上,程澹安安生生躺在软榻内侧,还盖着被子。
张玉凉则躺在他身边,与他同盖一床被子,仰面而躺,睡姿端正,呼吸平缓得好像他真的睡熟了一般。
这还是程澹第一次在尚未确定关系前以人形与张玉凉同床共枕。
当然,两人毕竟是老夫老妻了,他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害羞,只是觉得新奇而已。
坐起身,程澹掀开被子,开始仔细思索自己如何下床才能不惊醒张玉凉。还没等他想好,装睡的张玉凉就先忍不住睁开了眼,故作淡定地与他打了个招呼。
“早。”
“早。”人既醒了,程澹也不必跟他客气,推着他坐在床沿,让出下床的位置,“不知道玉先生回来了没有,我们今天还要去云梦封印魔窟。”
张玉凉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是很想让程澹跟着玉清白四处乱跑,但也不好违背他的意愿,只好回答道“风冽应是带他去看天风两生石了,今天回不回得来不好说,不过有风冽在,道殇的封印应当不需要你们操心了。”
“何为天风两生石”程澹用青盐漱完口,一边掬水洗脸,一边好奇地问道。
张玉凉这是第二次提起这个名称,估计不是什么普通物品。
“天风两生石是风冽的法器,与冥界三生石相类,能够探看一个人的过去未来。”张玉凉坐在床边看他洗漱,明明是很普通的场景,他却越看越觉得心中慰帖,“玉清白可能曾是风冽的情劫对象,就是他一直苦寻无果之人。”
程澹擦干脸,拆开散乱的刘海,重新梳头发“龙神实力强大,竟会有寻不到的人何况玉先生也不是什么寂寂无名之辈,但凡他稍微注意一下人界,应该很快便能发现才是。”
“神灵无法主动找到他的劫数,情劫只是多了个情字,本质上还是劫。”
张玉凉看他胡乱梳了两下就要束发,忍不住走过去拿了梳子,拨开他的手,为他细致地再梳一遍,“说起来,我和风冽相处日久,却几乎没听他说过他的情劫。我只知道,他为了那人由佛入道,以至于根基尽毁,明明是执掌命运的神灵,实力却不足我的一半。”
程澹听得唏嘘。
寡情之人,一旦用情,便是将自己的身心全然投注在内,不留退路。
程澹看过一些和风冽有关的传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大多是歌颂他的功德、称赞他的实力的伪造故事。但奇妙的是,这些故事里都有一块相同的部分,正是张玉凉说的情劫。
不懂情时错过了心爱之人,将情缘变成了情劫。
懂情后为情历尽生死,甚至不惜为了那人的一句戏言而由佛入道,奈何故人远去,音容已渺,他到底明白得太迟了。
风冽传说中有关爱情的部分,永远被写得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然而程澹一直都是拿这些当言情看的,而没想到这些看起来最虚假的部分,竟然才是最真实的。
“那玉先生真的是那个人吗”程澹透过镜子看着专注为自己挽发的人,以一种莫名的心情问出这句话。
“或许是,或许不是。”张玉凉将少年的长发挽成发髻,摘下自己鬓边的木钗别上,又替他理了理碎发,“我希望他是。”
情缘成劫,是因为不知。
如今知晓,劫也该变回缘了。
程澹看着镜面上自己的新形象,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是吧。”
你的程澹隔空送出了一个祝福jg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团团给你送出了一个“考试不挂科”、“高考必高分”、“这些ssr都是你可以抽出的存在”的祝福。
奶评论区的小可爱们一口,不过玄学完了还是要记得好好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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