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苗低头沉默,似乎有些犹豫。
“新苗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城区、码头这边一直治安不好,你靠手艺吃饭,你在哪儿店在哪儿,咱们去新城区开个旗舰店,我看他什么三四五六的还敢来”赵耀怕他拒绝猫一样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新苗哥,不要跟这伙人硬碰硬,他们狠得起我们狠不起。”
很多年没有人能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何新苗柔软但冰凉的心微微尝到一丝温暖。
他犹豫着拍拍赵耀的手臂,“行,听你的。”
赵耀脸上愁云惨淡瞬间春暖花开,露出小虎牙笑得有些傻,“我、我去联系朋友啊,你收拾收拾东西,等天黑咱们就搬”
“你不怕我”何新苗突然问。
赵耀刚跟朋友联系好,拿着手机一脸懵逼,“怕怕什么什么意思”
何新苗背着光线微微闭上眼,“我以前也和他们一样。”
“不可能”赵耀粲然一笑,“你不是和尚吗”
何新苗“”
入夜,何新苗就知道赵耀的提议是多么正确,这帮孙子不依不饶,剪断电线,好几个冷藏柜已装箱的蛋糕眼看就要坏菜。
何新苗心疼蛋糕马上要开柴油发电机,被赵耀硬拦下,两个小时后夜深人静,他们打着手电,将早就收拾好的糕点装车,来回五趟才彻底弄完。
凌晨五点赵耀才回来锁门拉行李,发动五菱车神又有点不甘心,掏出一罐涂鸦漆,迎着清冷的月色在狭窄干净的街道上喷出“黄三儿去您妈的”几个大字,附带一只不和谐手指动作。
这才心满意足坏笑着跑路。
事情似乎解决的很顺利,赵耀带着何新苗在朋友的音乐餐吧里安营扎寨,第二天把自己收拾的格外帅气,一大早就开始满城送货刺激小姑娘。
何新苗留在餐吧给为来得及出货的订单退订赔款,一切井井有条。
直到赵耀鼻青脸肿,小拇指骨折跑回来,车也被推到排洪沟里,要不是他跑得快,这回恐怕连命都得搭进去。
他太小看黄三儿,那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亡命之徒。
何新苗脑回路这次跑得很快,马上明白他们可能通过熟悉的保安公司,调取店铺门口的监控信息找到并跟踪赵耀。
码头上的人吃饭不外乎三个行当,开船捕鱼、卸货运输、安保,都是些粗人、傻大胆儿,往年里打架抖狠出事的人可不少。
算是这小少爷秧子什么都不行,就腿长跑得快,否则凶多吉少。
看起来这回连躲都躲不掉,何新苗下定决心回码头亲自处理。
没等何新苗把赵耀锁回屋里,跟踪而来的黄三儿手下先进了门。
赵耀太明白何新苗想干嘛,冲上去二话不说“哐哐”两拳先发制人,对方虽是黄三儿的人可真没想动手,只想骚扰传话,这尼玛上来一顿胖揍还能不还手
他们还手何新苗自然而然掉进圈套里,上去护住赵耀,想想皮肉细嫩的小少爷被打成狗熊,突然怒火上窜难以控制,三下五除二把人打得满地找牙,碗大的拳头“哐哐”砸在肉上。
赵耀在一旁看得呲牙咧嘴,甚至能听见对方骨折的声音,然后用几乎残废的爪子抓出手机报警,“警察叔叔,这里有人打架。”
新城区警力充沛,很快警察叔叔们赶到现场。
赵耀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何新苗,“警察叔叔,就是他打人”
何新苗“”
三个废物点心被打进医院,何新苗被赵耀送进了派出所。
暂时控制住局面,但作为斗殴参与人,赵耀也得老老实实蹲派出所墙根,“警察叔叔,你们能给何新苗家里打个电话吗”
把三个人全打趴下起码要找家属协商赔钱,民警拿过他写好的联系方式拨通电话,“你好,请问是何新苗的家属吗他在东街口餐吧打架斗殴,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请你马上来东街派出所一趟。”
“啊”游弋正在奶圆圆,吓得猛得站起来。
圆圆一口奶还没咽下去,趴在他肩头“噗”吐了背后哄他吃奶的亲爹一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