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耀目的光彩同时在世界各地亮起,奏响圣杯战争的序曲。
从法阵中溢出的金色光彩一点一滴,构成了身为从者的躯体。金色的概念武装,金色的高高竖起的短发,就连那种高傲张扬的气质也像是黄金一样闪闪发光。
archer吉尔伽美什,苏美尔的王。
在看到那个身影出现的时候,相当优秀的面板就展开在了眼前。
赢了。
远坂时臣这样想着,心中溢满了势在必得的喜悦。
然后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笑声打断了。
“呼哈哈哈哈哈居然胆敢召唤本王,你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杂修”
金发的archer狂笑着踏出召唤阵,赤红的眼瞳在看见作为圣遗物的蛇类遗蜕化石后,陡然充满了杀意。
“杂修,谁允许你用这种东西召唤本王的”
沉重到近乎凝滞的杀意顿时碾压在了远坂时臣身上,身躯顿时僵硬,连魔力在身体中的流转也变得滞涩起来。
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在世界最古老的英雄史诗中,吉尔伽美什王晚年产生了对死亡的恐惧,于是他出发前往寻找不死之药。在找到了不死药回程的途中,不死药却被一条蛇给偷走了。吃掉了不死药的蛇因此获得了蜕皮的能力,蜕下了世界上第一条蛇蜕。
蛇蜕化石的确是能够明确指向吉尔伽美什并召唤出他的圣遗物,但它同时也是吉尔伽美什梦想破灭的象征。用蛇蜕召唤吉尔伽美什,其后果大概等同于用妮菲塔丽的遗物召唤拉美西斯二世吧。
而且,吉尔伽美什可是以具有单独行动技能的archer直接现世,就算当场杀了他也不会立刻消失,而是会有充裕的时间寻找下一个愿意契约的御主。
试问人世最古老的英雄王,又有谁不想得到这样的战力呢
想通了这点的远坂时臣,额前忍不住滑下一滴汗水。
该死,竟然忘记了这一点。
自诩正统魔术师,打算像操纵普通使魔一样操纵英雄王的远坂时臣,不得不像临行前的死囚犯一样绞尽脑汁地辩解,才在刀刃及身的前一刹那把自己从险境解脱出来。
“有趣。”
吉尔伽美什唇边扬起一抹笑容,赤红蛇瞳兴味盎然地打量着远坂时臣那并不想对他折腰,又为情势所迫的模样。
远坂时臣完全不明白英雄王的思维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按部就班地自我介绍下去。
“王啊,我是远坂时臣,忝为您本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也是此地灵脉的管理者”
“再说一遍”
吉尔伽美什毫无预兆地高声喝道,而远坂时臣却只能被动地听着,主从的位置仿佛全然颠倒。
“我是远坂时臣,远坂家的家主,此地灵脉的管理者”
话音未落,就听见金闪闪的吉尔伽美什王重新爆发出一阵令人尴尬到极点的大笑。
“呼哈哈哈哈哈哈哈,杂修,你真是娱乐到了我”
而远坂时臣则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明明是很正常的话语,到底有什么可笑的。还是说,远古英雄的笑点都那么奇怪
“王啊,请问臣下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对吗”
然后得到了吉尔伽美什一个嘲讽的眼神。
“愚蠢的废物明明自称当地灵脉的管理者,竟然连脚底灵脉到底什么时候被人夺走了都不知道”
“”
黑雾缭绕的berserker发出震撼人心的嚎叫,双手紧紧握着同样缠绕着诅咒的长剑,向他前进数步,仿佛要趁着这股气势将御主一劈两半。
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七十二魔神也好,盖提亚也好,仿佛隔着一重朦胧的雾气,无法触及。
间桐雁夜浑身僵硬,连闭上眼这种小事都无法做到。
下劈的剑势戛然而止,带起的风压只轻轻吹动了雁夜额前的碎发。
随着一阵喀啦喀啦令人牙酸的响声,尽管berserker拼命握紧剑柄,被诅咒所污染的长剑依然如同有生命般脱离了他的手,倒插入了胸膛。
鲜血飞溅。
结束了。
同样从死亡线上捡回一命的间桐雁夜松了口气,下意识看向手背。
那里,曾经烙下三道圣痕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三团阴影般的痕迹,犹如愈合后的伤痕一般。
“你的任务结束了,雁夜。回去小樱身边也好,还是做点别的什么事,都随你便。”
那个自称“盖提亚雷蒙盖顿”的人形魔神称赞道,看过来的眼中并不含感情。
抑或是混杂了太多种感情之后才形成的假象。
但至少,这个魔神很有信誉。
接下来,就是我的战斗了,樱葵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再落进那个男人的手中了
间桐雁夜扶着膝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魔力透支加上berserker临死一击带来的惊吓,让他本就不算好的身体状况更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