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不遂人愿,布塞法拉斯突然慢了下来,原来是固有结界并不如伊斯坎达尔的求生之心那样坚强,在伊斯坎达尔冲到吉尔伽美什身前就破碎掉了。
场景一时转换到现实中来。
明明只是短短一段路程,此时身后却没了全新支持的同伴们。
伊斯坎达尔依旧豪迈地大笑着,眼中却已然有了视死如归的决意。
布塞法拉斯愤然扬蹄。
铛
红黄两色的魔枪挑开飞射的箭矢。
王之军势早已破碎,赖以藏身的军团也不再存在。此刻迪尔姆德也不再隐藏身形,在全力爆发的力量和速度之下,于枪林弹雨之中,甚至有了几分闲庭信步的意味。
前方的王者仍旧奔驰,而他也该正面迎战,为主君迎来胜利。
rider
色萨利良驹的体型终究太过庞大,也无法灵活地做出规避,在身上中了好几把宝具之后终于轰然倒下。伊斯坎达尔以和身躯全不相称的灵活在它倒地的那一刻跃下了马背,头也不回地向凝立不动的英雄王奔去。
没有了军团,那就一个人冲锋。
没有了战马,那就用双足奔走。
鲜血渐渐从布塞法拉斯身下蔓延而出,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尽管拼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睁大的双眼却只能遗憾地望着主人渐行渐远。
韦伯停留在原地,天地中似乎只剩下这一个虽然孤独,却依旧顶天立地的身影。
“fevor,i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肩膀忽然被人一拉,接着就是一阵大力把他往后拖。
韦伯无知无觉地发呆了好一阵,才发现是自己的老师肯尼斯正拽着他的胳膊远离战场,身前的空间已经被一种泛着水银光泽的流体物质给覆盖了。
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正是肯尼斯老师平生最为得意之作,集防御、攻击和搜索三大功能为一体的自律型魔术礼装月灵髓液。
他刚才身处的地方正是从者交战的最中心,宝具几乎是不要魔力一样倾泻而下。当然,他在那个地方发呆,大概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会被英雄王投射的宝具给射成筛子。
可以说,刚才是老师强开了礼装,冒着生命危险过来救他这个蠢学生了。
“肯老师,对不起,还有谢谢。”
韦伯维尔维特低下头,再次感到自己好像又要变成一个哭包了。
“”
“韦伯维尔维特同学,请你下次注意点可以吗”
肯尼斯脸皮抽动着,深深感觉到自己要是再教这个头铁得不行的傻瓜,总有一天要因为他惹出来的事情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然后被他捡了便宜,把埃尔梅罗的一切遗产都继承过去。
曾经同生共死的爱驹倒下,御主无法上前,明明是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像天壤那般遥远。
被宝具刺破的伤口在不停流血,身体也变得沉重而冰冷,伊斯坎达尔无悔地向前奔走着,耳边似乎隐隐响起了潮水的声音。
是了,那是曾经在临终时听见过的,名为尽头之海的潮声。
又一次,这样的梦想又没有成功。
伊斯坎达尔手执长剑,脚步从力道十足的狂奔转为缓缓挪动,千疮百孔的身体已然不能支持他继续战斗了。
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如火焰般燃烧着,执着的灵魂驱使着向前。
一步。
再一步。
对面的金色之王近到触手可及。
这样,就算死去,他也能笑着说,比上次更进步了许多。
那双眼眸中燃烧的梦想终于点燃了那个不可一世的王。
吉尔伽美什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在空气中做出了一个近似开锁的动作。
咔嗒
仿佛有什么东西的封印被解除了,一把武器缓缓浮现在了吉尔伽美什的掌中。
与其说那是“剑”,不如说那更像一根柱子。
形态古拙的圆柱体转动着,从中溢出的,无比锋锐的风压像刀刃一样切割着空间。
吉尔伽美什轻盈地飘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披重创的王者,熔岩一般颜色的乖离剑指向天空。
一时间,天地皆暗。
“enuae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