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倾洒, 照亮了一室的旖旎。
贺宗晏一边揉着疼痛的脑袋, 一边用另一只手撑着自己坐起来。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的时候,他的大脑有几分钟是当机的。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这个房子的色调是简单的黑白,除了地上乱糟糟的衣物,其他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等他想起来昨晚的事情, 知道自己如今是在小鱼的房间后后, 又忍不住兴奋起来,昨晚、昨晚他和小鱼
听说女人的第一次不对,小鱼昨晚不是第一次。
即使贺宗晏没做过,也知道女人第一次是有一层膜的, 而他昨天并没有碰到过那层膜。
也就是说,在他之前,小鱼还曾有过其他男人
想到这里,贺宗晏就忍不住嫉妒, 嫉妒拥有过她的男人, 嫉妒别的男人也能听到她的婉转呻吟。
但他很快就想通了,不管以前如何, 现在站在小鱼身边的是他, 从今往后, 他都会牢牢地站在小鱼身边。
他一定会守好小鱼的
不对,小鱼呢
当他刚泛起几分甜蜜,准备慰问她还好不好的时候, 昨晚的另一个主人公却不在了
难不成小鱼想吃了就跑根本就不准备对他负责
正当他胡思乱想,挣扎着准备起身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余纪早已经穿戴整齐,挑眉看他“哟,小少爷,起来了”
听到她喊自己小少爷,贺宗晏耳根就爬上了红晕,昨晚的记忆又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多了几分羞耻。
小少爷是他昨晚求着余纪喊他的名字,明明是很简单的三个字,现在却总让他想入非非。
例如她娇艳的小脸上染上动情时的样子,又例如她婉转的呻吟,诱人的酮体
一切的一切都太美好了。
仿若梦境。
而此时贺宗晏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处流动,经过昨晚的事情后,他已经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了。
他又动情了。
仅仅是看着小鱼,脑海中回想起那些事情便能让他心猿意马,欲望也被轻而易举的挑起,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定力太差。
其实也不完全怪他,正常人第一次开荤后,都会食髓知味,难免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况且他还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余纪一眼就能看出他如今在想什么,拿出一套男士的衣服便扔给他,懒懒的抬了抬下巴“穿上。”
“我”贺宗晏想到自己羞耻的反应,“小鱼,我、我还是难受,你再帮帮我好不好”
“想的美。”余纪轻嗤,“自己解决,然后赶紧穿上衣服,一会儿齐柏就来了,我还要上课。”
得了便宜还卖乖。
贺宗晏撇嘴,有些不情不愿“哦。”
自己解决哪有小鱼帮忙舒服。
这样想着,他又用祈求的眼光看着余纪,希望她能满足自己。
余纪才不理他,这狼崽子昨晚折腾了那么久,现在一觉醒来居然还想折腾,她怎么可能同意
况且一会儿她还有课,哪能陪他胡闹。
她轻哼一声,下了楼吃早餐。
今天霍宿景依旧没有来,所以她还是在吃外卖。
刚打开手机,便看到已经许久没给自己发信息的人又给自己发了信息。
是钟鼓初“姐姐,你最近有空吗我想见见你。”
“可以。”余纪回复,“什么时候”
那边很快回来了消息,说明是一直在等她的回复“今天下午可以吗”
“几点”她下午还有课。
“姐姐你几点有空我什么时间都可以。”今天周六,他们并不用上课。
“八点吧。”她七点半就下课了,去的路上也需要一些时间,“在哪见面”
“就在步行街吧。”
“好。”他们两个从这里之后就没有交流了,恰好此时贺宗晏也解决好自己的生理问题下楼了。
他现在穿的衣服是余纪随便买的,尽管如此,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十分高大上,这让余纪回想起他的身材。
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长期运动使他拥有八块腹肌,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想到这里,余纪眯起眼又打量了他一番,这让贺宗晏怀疑自己衣服是不是穿反了。
但她朝他吹了声口哨“过来吃饭。”
她给他也点了外卖。
贺宗晏整理了一下衣服,发现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后,清了清嗓子,清除掉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走过去吃早餐。
余纪吃完饭了,就含笑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忍住问“那个你难受不难受”
他昨天是第一次,不知轻重,在余纪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斑斑驳驳的印记,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悔。
早知道当时轻一点了。
“什么”余纪没懂他在问什么。
贺宗晏有些羞耻,不知所措的拿着早餐,看余纪是真的不懂后,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就那、那里,我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说话磕磕绊绊的,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哦”余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又好笑的说,“这句话不应该换我问你吗毕竟我可比你醒的要早啊。”
贺宗晏脸一下子爆红,像是能滴出血一样,又哼了一声,傲娇的偏头“下次不会这样了”
下次他一定要比余纪先起床
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余纪白他一眼,这厮想的还真多,连下一次都想好了“哦那我拭目以待。”
语气懒散,显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给老子等着”他恼羞成怒的说,下次、下次一定要让她下不来床
两个人就在吵吵闹闹中吃完了一顿饭,齐柏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老师来晚了。”他道歉,抬头才看见了贺宗晏也在这里。
余纪摇摇头“没事。”
她看见齐柏的眼睛下面带着淡淡的铁青,像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样,但她向来不是喜欢多问的人。
贺宗晏也肯定不会去关心他。
齐柏走过去,很自觉的拿起桌子上的最后一份早餐吃起来,吃完后笑眯眯的说“还是余纪同学有心,每天都给老师点外卖。”
贺宗晏看不惯他“老师您想多了,这是我让小鱼买的。”
就算他跟小鱼不是那种关系,自己还是看不惯他。
这大概就是气场不和了。
“哦是吗那小朋友你有心了,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就这么孝敬我。”齐柏不慌不忙的说。
他说不过余纪这个小恶魔,难道还说不过一个小屁孩儿吗。
“您老慢慢吃,可别呛着。”贺宗晏不甘示弱的回他。
余纪实在是听不下去两个人这么幼稚的对话了,在他们两人中间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俩幼稚不幼稚。老师,我们现在能去上课了吗”
“行。”齐柏吃饱喝足,爽快的点头。
他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余纪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上多了几个印记,好奇的问“余纪同学,你家里有蚊子吗”
想想又不对,现在都已经深秋了,哪里来的蚊子,况且余纪家根本不像是会出现蚊子的样子。
余纪看他的神色,一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刻意取笑她,但她总不能说是被贺宗晏这个狼崽子给咬的吧,只能囫囵吞枣的说“大概吧。”
说完拉了拉衣角,遮住那片可疑的地方。
贺宗晏在一旁得意的偷笑。
联想到小屁孩儿换了套衣服,齐柏这才仿佛了然了什么,怪不得今天早上小屁孩儿还没走。
气氛有些尴尬。
这真的不能怪他,谁让他直到现在还没有开过荤呢。
还是余纪打破了尴尬,她问贺宗晏“你现在要回家吗”
“回家干嘛”贺宗晏一脸奇怪。
“你不回家干什么”
“陪你上课啊。”贺宗晏一脸理所当然。
还没等余纪拒绝,另一道声音就插进来“不行”
贺宗晏恶狠狠的瞪了齐柏一眼,然后巴巴的看着余纪,然而余纪也摇了摇头。
看这个办法行不通,贺宗晏只能退而求次“那好吧,那我就在客厅等你。”
这次余纪倒是同意了。
中午吃完饭,贺宗晏便走了,他下午还有训练。
既然小鱼已经开始好好学习了,那他也不能比她差,他是体育生,虽然不能跟余纪考到同一个学校,但是考上她目标学校附近的体校也是可以的。
不至于离她太远。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小鱼的目标大学呢,反正他今天还要住在她家,等晚上回去再问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边余纪上完课,跟齐柏说自己今天不点外卖,在外面有约后,他也很自觉的先走了。
想到步行街人比较多,余纪就直接打车过去了。
刚下车就一眼看到了笔直站立的钟鼓初,茫茫人海中唯他最显眼,因为他身上干干净净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所以也很令人瞩目。
钟鼓初自然也是看到她了,脸上蓦然展现一抹笑,然后迫不及待的避开人流朝她走来“姐姐,你来啦”
她被他的开心感染,笑着点头“嗯。”
等到钟鼓初走近,她才发现他手里还拿着两张电影票“姐姐,有人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我一直等着姐姐和我一起来看呢”
他说着,像炫耀宝贝一样把那两张电影票在她眼前晃了晃。
“什么电影呀”
钟鼓初却突然搞起了神秘“姐姐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很自然的拉着余纪的手过马路。
影城在步行街对面。
他牵手的动作做的十分寻常,余纪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觉得怪不得他要把自己约到步行街,原来是早有预谋。
等电影开场了她才知道这是部文艺爱情片。
她经常看电影,在各大影院也都有会员卡,而且这部电影讲的还不错,她倒也看得下去。
钟鼓初就在旁边一边喂她爆米花,一边满足的看着她。
等电影闭幕,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姐姐,我们去吃东西吧我刚刚在电影播放的时候点了牛排,是你喜欢吃的那家。”说这些话的时候,钟鼓初的眼里带着几分狡黠。
余纪无奈的笑笑,知他在偷偷得意,还是应了声好。
他便又牵着余纪的手,将她领到一家店里。
余纪已经有段时间未曾来过这里了,她最近就忙着在家学习了,一堆作业等着她,哪里还有闲心出来吃饭。
店里的环境一如既往,乍一看不是很出彩,实则每一件摆设都很精致,设计也别有用心,每一张桌子的旁边都会挂着一层薄纱,以此来保障客人的。
然而余纪最喜欢的还是它这里的幽静,仿佛坐在这里就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再混乱的心也能安静下来。
这让她感到格外舒适。
钟鼓初是提前订的餐,跟服务员说过后,服务员面含微笑的将他们领到一个包间,随后又有其他人将牛排端上来。
他则把桌子中间的烛光点亮,一系列的动作做的悄无声息,最后又特意将灯光关掉,做完后便都很自觉的退场了,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祝两位用餐愉快。”
余纪轻笑,刚拿起来刀子准备切牛排,钟鼓初就端走了她的牛排,又把他刚刚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面前。
这些动作做的再自然不过。
“动手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姐姐你只管负责享受。”他笑着说。
他现在的样子跟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余纪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小初你就变得这么会说花言巧语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余纪叉起一块牛排,戏谑的看着他。
“怎么会是花言巧语呢,我这可都是真心实意。”钟鼓初清澈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他可不能让姐姐误会。
“是吗”余纪不打算让他这么轻易过关,“那倒是姐姐的错了”
“当然不是”钟鼓初连忙摆手否认,但这样一来又相当于承认自己花言巧语了,这让他进退不得。
待他看到余纪脸上的笑容便明白她是在逗自己玩儿。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眼里的宠溺像是要溢出来一样,算了,能让姐姐笑也算值了。
余纪看他吃了个哑巴亏,心情颇好。
等她吃了七分饱之后就不再继续吃了,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谁知钟鼓初突然说“姐姐,你嘴角还有脏东西没擦掉。”
余纪又擦了擦“现在呢”
“它还在。”
余纪继续擦,钟鼓初还是摇头,然后一副替她着急的样子,然后突然凑近她,用拇指轻轻在她嘴角擦了擦。
余纪只看到一张放大版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他们两个此时凑的很近,钟鼓初甚至能看到余纪脸上的细绒,她的美是带有侵略性的那种,此刻摇曳的烛光打在她脸上,却衬得她如同上好的青瓷。
她为了遮挡吻痕,特意戴了围巾,之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现在是因为吃饭才摘了下来,钟鼓初是坐在她对面的,屋里又只点着蜡烛,所以他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现在他却清晰的看到她脖子上密密匝匝的吻痕,这些吻痕像是一只只眼睛在嘲讽的盯着他,得意洋洋的示威。
他和余纪做过,当然知道这些痕迹是怎么弄上去的。
想到会有一个男人跟他一样压在姐姐身上,也会情不自禁的亲吻着她,然后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时,他的眼神一暗,呼吸越发的沉重,心中的嫉妒简直要喷薄而出。
她看着他,像是在诱惑他做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