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中放置着一张床, 床的两边是复杂的医疗设备, 而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瘦削的男人。
难以令人相信, 这个形容槁枯的人才不过二十五岁。他的双眼深陷、靠着呼吸机残喘着。
门被打开了,端着一盆水、手臂上搭着一个白毛巾的棕发青年走了进来, 一边将水放在旁边的高脚凳上, 一边道“主公, 今天是晴天,也许是有太阳的原因外面也不是很冷。庭院中的雪有点消融的迹象,给人一种春天要来临的感觉。”
“今天轮到冲田组的两人去打扫庭院了, 他们两个总是打打闹闹得, 差点把花圃给踏平”
“鹤丸那家伙把五虎退吓哭了,被一期一振拉到手合场去了。”
棕发青年将毛巾润湿,一边絮絮叨叨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的主人。
棕发青年名字是压切长谷部,与那并如今被珍藏于福冈市博物馆的国宝是同一概念的压切长谷部。他是刀, 更精确的说他是从刀中诞生出来的付丧神。
他将自己主公瘦削苍白的手从暖色的被子中拿了出来,用拧过水的湿毛巾温柔且仔细的擦拭着主公的手。
这双苍白的手背上有一个醒目在这个房间中甚至有些刺眼夺目的印记, 印记清晰图案却好似并不完整。
“长、谷部”
虚弱的声音响起,却是惹得这位刀剑付丧神眼睛一热。
“主公,长谷部在这儿”
最近,主公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清醒时更是虚弱的连话也说不清楚。
“saber回来了。”他似是喃喃道。
“真的吗”saber回来了,也就是说主公的身体也有救了压切长谷部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长谷部,把大家都叫过来吧。
他听到自己的主公断断续续的用虚弱到破碎的声音如此道。
saber即亚瑟潘德拉贡带着他们唯一的希望未曾被污染的圣杯来到他的御主面前时,房间里有些人喜极而泣。
不列颠的骑士王单膝跪地, 将圣杯递给了他此世的御主一个一事无成、却让骑士王由衷的感到敬佩的一位普通人。
“我向圣杯许愿,将希望与至今一切的夙愿交付给另一个我,我恳求圣杯赐予我诺亚方舟,与我结下羁绊之人将乘着诺亚方舟求得最后的存活。”
他的声音虚弱,却又仿佛充满了力量,明明已是行将就木,却又仿佛自灵魂焕发了新的生机。
“主公”
“御主”
“我的一生一事无成,我曾一度被
因恐惧着死亡而向我的灵魂做出妥协,我应该知道的,无法背负英雄之名的不是我的身世,而是我的心。”
肮脏的身世并不是他无法成为英雄的理由,人人都能成为英雄,这取决于人的心相泽老师,在临死前我终于明白了。
他在愧疚之中陷入永夜
二十五岁的楠直纯一事无成,是一只活在灰色领域中的老鼠。
十五岁的楠直纯是被英雄们所看好的冉冉之星,他的未来一片光明。
相泽消太仔细观察着少年裸露在外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分明的精干躯体上大大小小分布着数不清的伤疤,但这些伤疤明显都是些旧伤。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少年躺在血泊中,胸口还在淌着血的深可见骨的刀伤,又亲眼看到伤口愈合
“楠直纯,你到底”
如果他没看错,直纯之前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刀伤,伤口平整干净,显然是一刀造成。从角度来看,敌人应该比楠高很多最重要的是,他们在那里根本没看到敌人的踪影和痕迹。
“相泽老师,nao还没醒吗”常暗踏阴敲了敲门,站在门口问道。
“嗯,你们先去训练吧。”相泽消太道,想了想他补充道“伤口已经愈合了,想必也没什么大碍。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好,谢谢老师nao就拜托您照看着些了。”常暗在听到相泽的话时松了口气,向他鞠了一躬,关门离开了。
集训第三天,昏迷了三天两夜的直纯终于醒了过来。
他呆愣的望着天花板,对于他来说,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折射着锋芒的刀刃与那一瞬间的疼痛上面。
他以为他会死。
事实上那种伤口足以使他致死。
“如果再醒不来,我们就得把他送到”剩下的话被吞了回去,曼德勒猫眼睛微微睁大,带着几分欣喜道“楠少年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啊、嗯。”直纯疑惑的看着走进来的人,带着几分迟疑道“请问你们是谁”
曼德勒猫一怔,下意识的叫道“eraser你的学生他失忆了”
慢她们一步走进来的相泽消太冷笑了一声,上去拍了直纯的头一下“想起来了吗”
直纯捂着头,含着泪包委屈的点了点头“什么嘛,老师好过分”
相泽消太从旁边的柜子上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直纯喝光了杯子中的水后,舒了口气道“没什么不舒服的,元气满满”直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不算光滑也没有什么新伤口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