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纷纷扰扰没过多久就到了广阳宫, 二夫人一脸喜庆的走了进来,还不待沈之音问候,就行了一个大礼“臣妇见过嘉贵妃娘娘。”
沈之音的眼角满含笑意, 自入东宫以来, 要不是二夫人的帮助, 她未必能这么顺利的站稳脚跟, 她柔和的说道“二婶又何须如此客气,还怕广阳宫没有你的茶水不成。”
二夫人配合的笑了笑“哪能呀,还不是臣妇想沾沾娘娘的喜气。”
白术端上了茶水,脆生生的答道“娘娘知道夫人要来,特地从陛下的私库里翻出了今年的新茶,姑苏天池, 夫人您可有口福了。”
二夫人大为惊叹,连声说道好茶,好茶。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二夫人终究没有沈之音的底气十足,率先挑起话头。
“娘娘, 您可知,最近大嫂处可是热闹的很”
“哦”沈之音瞧着终于进入正题的二夫人, 不动声色。
二夫人添油加醋道“自宫里传出要选秀的消息, 这大嫂呀早早的摆开了阵势, 这京城的官家夫人就不说了,连扬州府、绍兴府都派了人前来接触大夫人,您说奇怪不奇怪。”
沈之音若有所思, 小指微微的翘起“扬州,绍兴”
“可不是。”二夫人仿佛生怕沈之音不信似得用力点了点头“要说往年也不见这两府会派人前来,但今年却上京了,听说给大嫂的礼金可不少,最近大嫂可阔气了。”
二夫人眼珠转了转,试探道“要说这使唤呀,哪有自家人好使。娘娘,您说是不是要是娘娘您缺使唤的丫头,还不是您一句话,臣妇帮您办的妥妥的。”
沈之音沉吟不语,二夫人有些不自在,整个广阳宫的气氛有些凝滞。
半晌,沈之音笑了一声“这有了喜呀,老是容易走神,二婶,您刚刚是说了什么白术,你也不提醒提醒本宫,下去领罚。哦,对了,二婶,听说康哥儿进国子监了吧。”
白术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诶,奴婢这就去向云嬷嬷领罚。”
二夫人哪敢再提起刚刚的话题,小心翼翼的拿起茶盏遮挡了半个脸孔,偷偷打量了沈之音一眼,说道“拖娘娘您的福,康哥儿前些日子刚进了国子监,大学士都夸康哥儿聪慧。”
沈之音嘴角勾了勾“可不是本宫的功劳,是康哥儿自己争气,也是二伯教导的好,要不然阖府上下,只有康哥儿进了国子监。”
她顿了顿“二婶,今日前来,二伯知道吗”
这句话一出二夫人仿佛在大夏天被冰水浇了全身猛的一激灵,今日入宫,沈默并不知情,前两日,她一个远方亲戚走门路走到了她的头上,也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财帛动人心,她瞧着大嫂折腾的日日花钱如流水,头脑一热,就应下了这差事。
不过就是在嘉贵妃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来日待选的时候留个牌子,在她看来,以她与沈之音的交情并不难。但是,明明前几日,老爷嘱咐过她近日不要轻举妄动,二夫人的后背有些微微濡湿。
沈之音瞧着二夫人有些警醒,缓和了气氛,招来连翘,取出一个荷包,将她推给二夫人“婶娘,康哥儿也算我的弟弟,昔日一直没有机会,这是本宫为他准备的小礼物,不若由婶娘替我转交吧。”
二夫人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呐呐的接下,不一会就坐立不安,托辞离开了广阳宫。
白术将她送到了宫门口,却在临走时,笑眯眯的问道“夫人,奴婢到有一事相求。”
二夫人愣了愣。
白术搀扶着她上了马车“夫人,云嬷嬷近日身体似是有些不爽利,娘娘请了太医却总是觉得还差些,就想从宫外取些野生的黄芪,也不知道会不会劳烦夫人。”说罢,就默默的低头恭送。
行至半程,二夫人咬了咬牙,对车夫说道“转道,侍郎府。”她的父亲钱东乃是吏部左侍郎,她总觉得沈之音的话略有深意,但她又不能琢磨出什么。
“你怎么来了女婿呢”吏部左侍郎气定神闲,他在吏部左侍郎的位置已经安安稳稳的干了数十年,早已养成一身的养气功夫。
二夫人将他请至书房,将刚刚的事情细细的叙述了一番,还将荷包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钱东不紧不慢的取出了荷包里的东西,是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一只小小的蝙蝠。蝙蝠,又喻“遍福”,乃是常见的祝福之物。
钱东捋了捋已经垂下的胡子“此时女婿可知”